見小姐這般言語,祈華叔叔也只得嘆息了一聲,他知道自己再多說也無益了。
紐凡多的一間民舍內。
距離上次刺殺艾爾文已經過去了幾日了。
阮杰明的那一條夾著數塊夾板的胳膊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
而那個叫臭楠的女弟子,此時正焦躁地在房間里踱著步。
“你能安分一會嘛”阮杰不耐煩地說道。
姑娘本想回懟幾句,一見師父這副模樣,就老實地坐了下來。
“我有幾句話要同你說。”阮杰沉著聲說道。
臭楠覺得很是詫異,她可從未見她師父用這般口吻說話來著。她一般遭受的不是嘲弄就是謾罵,要不然就是拳打腳踢,她何曾見師父這般正經過
故而她正襟危坐,仔細聽著師父要說什么。
“你跟著我也這么些年了,讓我算算哦,從我把你從那屠戶家里接出來的時候算起,也過去了十多年了吧”阮杰自顧自地回憶著,“時間過得可真快喲,這么一晃都十年過去了。”
“這么多年來,我從未與你講起過你的身世吧”
“嗯”臭楠顯得滿不在乎,自嘲道“我不是那屠戶在路邊撿來的嗎”
師父阮杰聽了這話不禁笑了一笑,“那自然不是。”
“你的父親,其實是蒂萊爾公國的斯隆公爵,你是他的私生女。”阮杰淡淡說道。
“哦。然后呢”臭楠臉上瞧不出又任何情緒上的變化,好似她師父說的事不與她相干似的。
阮杰也是被臭楠這沒心沒肺的回應搞得愣了下神,心底卻有一絲疼惜攀附上來。
“公爵是我故交,是他臨終前交代我把你撫養長大。”
“我去到那裁決鎮上的時候,打聽了好久才知道你母親已經過世,她把你寄養在那屠戶家中。”
阮杰至今都無法忘記他第一次見到臭楠時的場景。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與那些牛羊一塊混在
牲棚里,一頭烏遭的褐發不少已經打了結了,面黃肌瘦,衣不蔽體,身上散發著與那些牲畜一般的味道,脖子上還鎖著一個項圈,被圈禁在那羊圈周圍,活脫脫像個牲口,哪里還有一點人的樣子。
“我沒見過我母親,他們都說我是在那牛棚里生出來的。”臭楠的思緒回到了小時候,想到裁決鎮上那些伴隨她成長的惡言惡語,曾經像是一把把刀子一樣扎進過她心里,然后那顆心上慢慢結痂,再挨刀子,再結痂,如此往復,直到那顆心硬得如一顆磐石一般,刀插不進,火燒不進。
“聽他們胡說八道。”不知為何,此時阮杰有些心火在往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