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你認識這這位艾爾文”年輕人見狀不禁如此問道。
嵐姻像是沒聽著一般,猶自在那怔怔出神。
倒是一旁那一身青嵐甲的女子嗤笑了一聲,“豈止是認識,那可是她的親親小情郎呢”
“可真是個好色之徒。”年輕人帶著調侃的笑意,搖著頭輕聲嘆道。顯然,方才艾爾文身旁圍著這么些個姑娘,此時又聞得此言,真是不禁讓他有如此論斷。
而就在這時,那位佝僂著的老人,彈指一擊,一顆小石子從他的寬大的袖口中飛出,直直朝著那青嵐甲的女子殺去。
那一身劍意的女子臉上笑意不變,凝著兩指揮出一道劍氣,在那石子迫近她半丈距離的時候,將其化為了齏粉。
這動靜倒是不小,雖然只聽得“叮”的一聲脆響,可那石子粉末炸開的時候卻是散出來一陣煙塵。本來候在門外的一眾壯漢們,聞得此番動靜,不禁圍到了內堂的正門口。
“想不到,死了這么多年的阿格萊亞,居然活過來了”老人望著那一身青嵐便甲罩著銀質面具的女子幽幽地說道。
年輕人一聽到“阿格萊亞”這個名字,那雙褐色的眸子都瞪大了。他至今還記得,那個一身水藍色紗衣的女子,在皇宮之上揮出的那道道劍氣,宛如彩虹一般的炫爛。那時他不過是個四五歲的孩子,那是他這輩子見過最不可觸及的幻夢,因為他的身旁,還蹲著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小姑娘。兩個孩童蹲坐那石階上,看芶佤與阿格萊亞的比試。此時那道彩虹回來了,可他身邊的姑娘呢
“芶佤前輩,想不到這么多年未見了,您身手還是這般矯健。”阿格萊亞淡笑著說道,也未見得有多異怪于對方認出了自己的身份。
“倒是你,二十年后,竟然精進到如此境地。”老人已經從方才阿格萊亞那揮指劍氣中感受出來,這姑娘已經邁入了一個凌駕于大師之上的境界。
二十年前,這位名叫芶佤的老人還沒有現在這么老邁,與阿格萊亞的交手百余合只輸了半招。若是現在,老人心下盤算,估計幾十招之內就會被她拿下。
“怎么想比試比試”阿格萊亞調笑著問道。
“現在的我,哪里還是你的對手。”芶佤雖然嘴上這么說,袖中的拳刺已然滑入掌中。
而他這個動作,自然也被阿格萊亞察覺得一清二楚,于是這姑娘的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雖說她此時帶著面具,旁人并不能瞧得到她的臉色。可有的東西不是一定要用眼睛才能瞧得著的,比方說此時阿格萊亞身上散發的出來的那昂揚的劍意,像是一朵盛開的蓮花一般,向四周綻放著。
就連在一旁靜靜“賞詩”的嵐姻,此時都不免回過神來,瞧著阿格萊亞與那罩袍老人。
下一個瞬息間,兩人同時刺出,阿格萊亞手中那柄蔚藍色澤的利劍已然顯現,而芶佤手上的拳刺也毫不含糊,眾人還未來得及眨眼,那劍尖與刺刃已然碰撞到了一起。
“這柄風壽不是已經斷了嗎,怎么會”芶佤蹙著眉,喃喃說道。他此時被那蔚藍色光芒映了一臉。
“確實是斷了,你現在見到的
不過是一道劍氣罷了。”阿格萊亞平淡說道。顯然,關于她的佩劍為何會斷裂,也是一樁她不愿回憶的往事。
劍身上的蔚藍色光芒流轉著,與那拳刺上的寒芒生生碰撞起來。
“砰”的一聲,酒樓間光芒四射,耀得人睜不開眼。
蔚藍色的流光像是一條條吐信的青蟒,撕咬著那拳刺上散發出來的灰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