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長安又坐在這個相同的教室聽課。
只不過,授課的老師和之前不同了而已。
門開了,吳清河從門外走了進來。他也就是某個被稱作“黃瓜”的家伙了。
與裴元不同的是,他是一個瘦子,而且他的裝扮也堪稱一絲不茍。
頭上的黑發被整整齊齊束縛在一個銀色小劍上,身上穿著的也是再標準不過的講師制服,腳上的鞋子可以自由搭配,他也就選擇了一款與衣服相配的的木屐。
長袖翩翩,眸若點漆,目光深邃而又從容。
比起之前的裴元,他更符合季長安幻想中的正統修真者的形象。
他的步履緩慢而又從容,慢慢走到講臺面前,然后用一種柔和而又緩慢的嗓音說道:
“我知道之前某個矮冬瓜曾經在課堂上詆毀過我,但事實上,我的理論才是正確的,他這個家伙只不過是在詆毀我罷了。要不然,為什么會是我的修為更高呢?”
季長安知道他的修為是入道境六層,比起之前的裴元來說要足足高了兩個層次。
這可不是練氣期,而是入道境的修為。入道境每一層之間的修為差距都極為龐大,根本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追上來的。
不過理論的正確與否與修為之間并不存在太大的直接聯系,他也就拭目以待了。
看著臺下的眾位學生,吳清河并沒有采取像之前的裴元那樣強勢用高強的修為進行強力灌輸的想法,他的話語聲柔和而又舒緩,像是春風在耳旁吹過。
體驗過之前裴元那樣強勢灌輸的學生們眼前一亮,這完全就是不同的感覺,太讓人舒服了!
“站在高處看世界,從最頂端俯覽下方的一切存在聽起來當然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但是從實際上來說,這種理論有著一個極為龐大、甚至完安可以用致命來形容的漏洞!”
“那就是——自身的視野問題!”
他立馬開始對裴元的理論進行了極為嚴厲的批評!
“混沌之炁是我們這個宇宙一切的起源這一點當然沒錯,把大道當成一個完美的球體著一個說法同樣沒有任何問題。但問題是——誰又能思考至高無上的大道究竟在想些什么呢?以我們那淺薄的思維、孱弱的軀體,真的能夠站在一切的至高點,從上而下看這個世界嗎?”
他語速加快,不過也依舊保持了相當的風度,在考慮學生承受力的前提下讓眾多學生的精神集中于他的講課上面。
“答案是肯定的——當然不能!”
吳清河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