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寧點點頭,轉身進了偏廳。
里頭還彌漫著飯菜的香氣,小幾案上擺著一些空碟空碗,看來羅震音已經吃完飯了。
再看坐在地上,靠著椅子的范儲,嘴里的布已經被取下,嘴角還粘著兩三粒米飯,看樣子羅震音也給他吃了一些。
看見萬寧和毛縣令進來,范儲又綻出那標志性的壞笑,沖萬寧喊道:“這位郎君,你是想我了嗎?怎么我剛走就讓人把我抓回來了?”
范儲話音剛落,就受到了羅震音的一個爆栗。
“你這混帳小子,剛把布條給你拿了,就胡說八道。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羅震音狠狠地罵道,這邊掏出布條就想再次堵上他的嘴。
范儲倒是配合,也不掙扎,也不反抗,任憑羅震音將布條塞入他口中。
萬寧見范儲不能再說話了,這才將托衙差所辦之事說了。
她選拿出一幅畫像,上頭的人一看就是范儲。
萬寧對范儲道:“我讓衙差帶著你的畫像到附近你常去的賭坊去詢問,你猜我發現了什么?”
范儲搖搖頭,嘴里因塞進布條,只能發出嗚嗚嗚地聲音。
他的眼睛戲謔地看著萬寧,似乎不相信萬寧能查出什么。
萬寧看著他的表情,眸子一沉,冷聲說道:“我們發現賭坊那里的人并不認識這畫中人,你說怪不怪?更怪地是他們卻都認識水栗村的范儲。”
范儲吃力地抬起頭,看著萬寧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發出了哼哼唧唧的聲音,也不知是笑還是哭。
萬寧見狀,上前一步將他嘴里的布條扯了出來。
范儲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待吸飽了氣后,猛地哈哈哈笑了起來。
“不過是賭坊里那幫烏合之眾的話,郎君你也信。”范儲滿不在乎地說道。
萬寧也不急,緩緩說道:“你若覺得那幫人所言不可信,那就押你到水栗村讓那里的人認認你。”
范儲笑容頓失,目光陰沉地盯著萬寧。
萬寧毫不畏懼地回視他,說道:“范儲,不,你不是范儲,你到底是誰?”
范儲不作聲。
萬寧便繼續道:“你假冒范儲,是為了誤導我們查案的方向對嗎?”
范儲仍不作聲。
萬寧不急不躁,慢慢說道:“那日我們前往余富舊宅,你忽然出現,看似是尾隨我們而來,其實是特地在那等著我們,對嗎?
你等我們的目的就是要以范儲的身份誤導我們,讓我們按照你想要我們走的方向去偵破。
而當年聽墻根發現余富殺人的那個范儲,怕是早就被他滅口了吧?”
范儲喉結滾動,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嘆息。
“你怎么察覺我不是范儲的?”假范儲終于承認了他不是,只是他不明白,萬寧是如何發現的。
萬寧道:“因為你說你認出了我身上的衣物出處。
據我所知真范儲只是個無賴痞子,大字不認得幾個,更沒可能離開過江林,而且他因與人毆斗,傷了腰椎,騎不了馬,所以我便推斷你是假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