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罵著,他一邊一腳踹翻了櫥柜,猶如癲狂般將一件件器物砸在地上。
年輕的妻子站在角落里瑟瑟發抖:“志末……”
“閉嘴!”高木志末抓起一件瓷器砸了過去。
這一下準頭不太好,只是在妻子的頭頂飛過,但還是嚇得她花容失色嚇得抱頭蹲在地上。
倒是一直在客廳中的秘書顯得很是平靜,他對高木志末的癲狂早就習慣了:“高木先生,著急的事情還是先放在后面吧,現在我們首先要應對的是如何將這次的危機公關過去。”
“公關?這還要怎么公關?!”高木志末抓狂的咆哮著,“有這樣的丑聞在,我已經完蛋了,明白嗎,他媽的,我的仕途徹底完蛋了,一定是早川那個老不死的在搞鬼,眼看著我這次競選要成功了……”
“那段視頻到底是從誰手上傳出去的,我要他死!”
“……”秘書在一旁也是有些無語,若不是你早年做出的那些事情,又哪來的會被別人揪出來東窗事發。
說白了這不也是自業自得?
無能狂怒。
這就是高木志末現在的狀態。
因為事態已經到了怎樣也無法彌補的地步,怎樣憤怒也于事無補,所展露出來的一切憤怒于旁人看來都只是對自身無能的嘲諷。
在屋內一陣打砸狂摔后,高木志末大口大口喘氣無力的癱倒在沙發上。
待到高木志末冷靜下來后,秘書將一小沓紙呈遞了過去:“高木先生,這是明天發布會上準備的稿子,請您過目。”
“……”接過稿子瀏覽了一眼,高木志末憤憤的將其摔在地上,“這算怎么回事?!難道是要我認輸嗎!媽的!”
“高木先生,現在的問題已經不再是認輸或者不認輸了,搞不好,要是媒體深究的話,您會進去啊……”
高木志末眉頭一挑,怒叱道:“不可能,我可是高木陸的兒子,誰敢把我抓進去?”
是是是,如果不是您有一個好爹的話,就您這點本事哪還能在政壇上走到現在,腦袋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個光鮮的皮囊,也就只能去當牛郎了,呀,不對,您的皮囊也是來源于您好看的母親一脈,而您的母親能看上您的父親也是因為您的爺爺是政治家……秘書在心中瘋狂的翻著白眼。
在影視劇中的政治家各個都是老謀深算、城府極深、舉著紅酒杯決勝于千里之外、殺人不見血,但秘書卻清楚世上哪有那么多的聰明人,所謂的政治家,絕大部分都是靠著祖上的蔭蔽,本身的水平甚至連差強人意都算不上。
像是幾年前的內閣復興大臣松本龍,去慰問災區時各種口出狂言,如對當地官員罵道‘你們就不知道上下尊卑秩序嗎?竟然沒有早早的列隊等著我。’‘災區的事情你們自己想辦法’。
事后松本龍引咎辭職,并且深刻反思后表示‘我是B型血,容易沖動,所以才說出那些話’,嗯,并且這還是妻子義正言辭給他所指出犯錯原因。
而深究一下松本龍的家世,會發現他的父親就已經是參議院議員,爺爺更是了不起,乃是‘部落民解放運動之父’、前參議院副議長松本治郎。
對這些政N代們的下限究竟如何低,秘書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呼,把這句話改一改,我不喜歡。”
雖然心中還是火氣難消,但被秘書這么一小小的威嚇后,高木志末多多少少也是收斂了起來。
一想到自己這樣的大人物入獄受辱,他哪受得了。
“好的。”接過稿子,秘書當即重新修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