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柳蒼士站在半空中,俯瞰著地上不知幾百上千的土著居民。
明明是和自己一樣的人類,但鬼柳蒼士發現卻是無法對這些人升起什么作為同類的同理心。
不單單是因為語言文化習俗不同,只單純的是因為……生命層次上的不同?
鬼柳蒼士也不知該如何形容,但對于平常人的死亡,他已然能越來越淡漠的注視。
但即使是在拉哈說完之后,跑馬場內依然無人動手,但也沒有人再做出逃跑的愚蠢舉動,那頭被貫穿的馬匹可是還在那里悲鳴嘶叫。
倒是原本在周圍觀戰的族民中有人跪了下來,不住的對著空中的鬼柳蒼士磕頭,無論是年紀大的,還是青壯年,都是一樣的顫顫巍巍的跪伏了下來。
與世隔絕的松巴島居民數十萬,但正兒八經的學校卻沒有多少,而且幾乎所有的學校都是圣主教教會學校,本身就有著濃濃的宗教氛圍。
原始的土著神話和圣主教信仰在海島上糅雜在一起,但不變的是松巴島土著骨子里的迷信。
如果說中東的狗大戶國是處于封建時期被強行拉入了現代化,那么千島之國中絕大部分的島嶼是干脆的由連文字都沒有的原始部落卷入了現代化的浪潮之中。
絕大部分島民在聽到拉哈的話語時并沒有懷疑,哪怕是小部分有懷疑的……也無法否認貴流產哪個是所展現出的超自然的神秘力量。
只是如此便足夠了,就算這位不是馬拉普的神使,也不是圣主教中的天使,那一定也是其他的神明!
“呀啊啊啊啊!!!”
興許是受不了場上沉悶絕望的氛圍,也或許是被拉哈的話語所蠱惑,一名騎手忽然舉起頭矛扎向身邊的族民。
和之前瞄準的都是非致命部位不同,這次他瞄向的是對方的脖頸,即使是削減的木頭材質,這一下也足夠致命。
“噗嗤!”
削尖的木頭徑直的插入了脖頸中,穩穩的洞穿了大動脈。
鮮血。
讓人瞠目結舌的鮮血噴涌而出,濺出了五六米遠的距離。
“啊啊啊啊!!!”
這瞬間的死亡仿佛是信號槍,跑馬場上原本呆立不動的騎手們紛紛夾緊了馬腹,手掌用力死死抓住木矛就朝最近的人刺去。
這些原始落后的部落民沒有任何的組織性紀律性,倘若是編制成軍隊的話也只會是一幫游兵散勇,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把同等數量的大學生和部落民同時訓練半年,用著同樣的熱兵器,那勝利的肯定會是大學生軍隊。
但另一方面,這群原始的部落民在單打獨斗時又是血性十足的,尤其是在有著鬼柳蒼士這么一個可以主宰他們生死的存在于天上注視著。
如果奮勇殺敵的話,尚且還有一條生路。
如果逃跑的話,被掛在骨刺上的話那個家伙就是前車之鑒。
這種情況下稍有腦子的都知道該怎么選!
“嗖!”
“殺!”
騎著矮種馬的騎手在跑馬場上來回穿梭,手中的投矛每一下都朝著對方的面門而去。
但這些人在沖殺時那臉上的恐懼都是遮掩不住的。
他們是出于對死亡的畏懼而殺戮的。
可人群中卻唯有一人的表情異乎尋常,那鐵塔般的侃堂騎著與自己身高不相符的矮種馬怒聲高呼:“都給我死!”
他身材極度魁梧高大,騎著松巴矮種馬的感覺就像是普通身高成年人騎著一頭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