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搖在船頭甲板上和楊青龍席地而坐喝酒,除去白枝和那位劍仙子之外,其余武夫對于這位一劍便可斬開大江的少年忌憚不少,因此并不敢在附近逗留觀望,畢竟是一位比王柏劍道境界還要高的劍客,誰知道他性子如何,若是動輒便要取人性命,這船上一船人,又有誰攔得下
王柏都不能敵的少年,這江湖里還是頭一次出現過。
李扶搖的一劍未將王柏斬殺,那位劍道高到天際的劍客從水里爬起來之后沒有如何沮喪,當時還遙遙行過一禮,讓李扶搖有些意外,不過也是老老實實的回了禮。
王柏仗劍離去,才有了李扶搖回到船頭和楊青龍喝酒這件事。
傷痕累累的楊青龍艱難的挺直肩膀,喝了幾口梨花釀之后才笑著說道“這番事了,想必老宗主心思也會淡去很多,之后問劍宗怎么發展,也該順勢而為,不該爭才是。”
說這番話的時候,楊青龍一直看著就在李扶搖身旁不遠處的白枝。
白枝心領神會,斟酌說道“回去之后,白枝自然會好好勸勸師父,以后的江湖廝殺,問劍宗能夠置身事外最好,若是不能,也要最大限度的做到問心無愧。”
白枝的話沒說死,畢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并非是說說而已。
李扶搖沒有去深究,更沒有插話,只是看著船頭那邊風景一直喝酒,船頭老管事那邊已經讓人去知會了,現如今渡船已經開始繼續前行,雖然不快,但是總歸是在走,在李扶搖眼里已經是極為不易了。
畢竟這一耽擱便實在是耽擱太久了。
之前去告知老管事的時候,那位船上管事的老管事態度一如既往的好,得知是李扶搖要渡船起航,什么話都沒說,便即刻讓人讓大船繼續前行。
這位大余朝廷的管事,對于這些江湖武夫,實際上就算是有些脾氣,但實在是也只是對于底層江湖來說的,對于問劍宗這一類的江湖大門派,一向別說敢怒不敢言,恐怕就連那個怒字都沒有。
李扶搖轉過頭來,忽然想起一件事,笑著問道“柳師叔當年曾言,大余境內最著名險峰在便叫做曳光峰,風光之好,世所罕見”
楊青龍苦笑道“那等險峰風光實際上沒幾個人看到過,大余江湖上的高手倒是也有想著登山一觀奇景的,不過險峰之所以叫做險峰,便是因為實在是險峻,因此還真沒幾個人看到過,也就只有柳先生這等高手才有可能登上那座險峰,得以一觀那巍峨風景。”
李扶搖扯了扯嘴角,對于自己那位柳師叔的行事風格其實已經很了解,估摸著獨自一人爬上那座曳光峰之后,是想著想給其他人吹噓一番的,為何后來改變了想法,大約也該是覺得與這些不能爬上曳光峰的江湖武夫說這些,實在是有些索然無味,才導致了后來閑聊時便一直要讓李扶搖去那座曳光峰上看看。
楊青龍疑惑道“難不成公子要去看看”
李扶搖對于這座身處大余境內的險峰,現如今沒什么興致去攀登,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
因此搖頭之后,便灌了一大口酒。
楊青龍跟著喝了一大口酒,然后看了看白枝,這才鼓起勇氣問道“公子既然是山上劍士,一觀白枝這丫頭,看看有沒有習劍的可能”
李扶搖瞥了一眼白枝,沒有開口。
白枝便顯得有些失落。
李扶搖揉了揉臉頰,資質這一說,其實不必太過于言明,白枝也好,王柏也好,劍道資質在江湖上,自然說得上出類拔萃,可若是放在劍山那邊,估摸著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