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藥吃藥都是幌子,他許吏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其實是每日用氣機替那婦人維系生機,這種手段,哪里是一般修士能夠辦到的,即便是一位太清境修士,為那婦人維系一日生機,便要幾乎耗費盡靈府里的全部氣機,而且還是每日都要一次。
這樣一日一日,即便是一位太清境修士,都一定受不了。
可是許吏這樣,都已經堅持了一年有余。
并未有半點難為。
只是就如他這般的修士,也是一樣無法根治,只能這般,日復一日的輸送氣機。
不過他既然是選擇要做一個普通百姓,便不想讓那婦人知道自己的能耐,要不是最后連藥錢都不夠了,許吏也不會選擇取水一事。
只是也不錯,這一次取水之后,至少之后十年二十年都不用想著找什么托詞,最好拿這筆錢去做個小買賣,這樣或許一輩子都不用發愁了。
他的一輩子很長,但那婦人的一輩子,不過是百年光景而已罷了。
選了一處最好的地方,許吏彎腰取水,等到木瓢舀水把兩只木桶都裝滿之后,便想著轉身返回丹溪鎮,可這個時候湖泊湖面翻騰,很快便有一只巨大黃鶴出現在湖面,它看著許吏,眼神戲謔,“怎么還有人膽敢來取水”
它的那雙眸子里,充滿了不耐煩。
許吏抬頭看著這只黃鶴,平靜不已。
黃鶴問道“你不怕我”
許吏沒有說話,他本來就是話少的人。
黃鶴換了個語氣說道“你知不知道,之前來取水的人,都被我吃了。”
許吏想了想,說道“取水不是什么大罪吧”
黃鶴冷笑道“自然是不算是什么大罪,只是看著你們這群人,我心里煩。”
許吏嘆了口氣,這是什么狗屎說法。
他看著這只黃鶴說道“每年都有黃鶴來此,你僥幸成精了”
在世俗百姓的眼里,若是什么妖修,一定便是稱呼什么妖怪,什么精怪,絕對不會有其他的稱呼。
很顯然那只黃鶴對這個稱呼也不太喜歡,于是它揮動雙翅,卷起一道罡風,怪笑道“看起來你也是某個什么第一人是要來降我的”
許吏皺眉道“我只是來取水的,對于其余那些事情,我沒有什么想法。”
黃鶴哪里會聽許吏說這些,扇動雙翅,就要飛過來把許吏一口吃下肚里去。
許吏認真說道“你這樣會死的。”
依著他的境界修為,自然能夠看出,這只黃鶴是個朝暮境的妖修。
這個境界的妖修,倒是在山河這邊也算是罕見了。
黃鶴桀桀笑道“上次那個道士也是這么說的,可不一樣被我吃驚肚里去了”
許吏不想再廢話,他把水瓢里的水隨手一潑,一柄水劍在空中憑空而現。
天地之間有劍氣匯集。
那柄劍直接便刺透黃鶴半只翅膀,黃色羽毛掉了一地,更有鮮血灑落湖泊。
黃鶴倒飛而去。
然后片刻,他便化身成人,到了岸邊,抱著一只手臂,在岸邊瘋狂磕頭,“小妖有眼無珠,竟然不知道劍仙老爺駕到,實在是罪該萬死,還請劍仙老爺留小妖一條性命,以后全部事情都聽劍仙老爺差遣。”
許吏一劍之后,不再出手,只是問道“既然是罪該萬死,為何還要饒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