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搖沒能離開青天城,因為在他離開那酒肆之前,先見到的不是旁人,而是青天君。
風呂這個人,性子一直都有些放浪,即便是在妖君風泉面前,也是如此,可是在風泉身前,他是那個最值得器重的晚輩,自然可以放浪一番,可是在青天君面前,他什么都不是,所以便要嚴肅很多。
尤其是當青天君踏進酒肆的當口,風呂便已經醒了酒。
他尷尬的對著青天君一笑,便要離開,自家叔父這好幾次出手都是針對青天君,即便是青天君不會和他這個小輩過不去,但是風呂絕對不會覺得自己在青天君面前,能夠說得上話。
青天君看著風呂,淡然道“告訴你叔父,下次再來青天城,我就讓他不要走了。”
風呂連連點頭,“妖君大人說的對,小侄回去之后就和叔父說這個事情。”
青天君不再理會他,看著他離開之后,便走過來,提了壇酒。
那個賣酒婦人看了青天君一眼,朝著后面退去,很快便不見了蹤跡。
這酒肆里,就只有李扶搖和青天君兩個人。
這兩個人,之前在街道上談過一次,現在要談,就是第二次。
不過這第二次,就要嚴肅太多。
李扶搖喝了口酒,權當是給自己先壯膽了。
青天君看著他,想了想,然后說道“我一直都知道白茶就是白澤一族。”
他吃了那么多涮羊肉,白茶即便是掩飾得再好,也能被他一眼看穿。
只是看穿不說穿而已。
李扶搖不知道青天君說這個做什么,但還是很快便跟著回應道“那今天是他要破境”
青天君說道“他算計來算計去,便是想要成為滄海,要好好看著白澤一族,他覺得我肯定會攔下他,卻不知道我沒這么無聊。”
白茶成為妖君之后,他以后要吃涮羊肉就不能吃白澤一族了。
李扶搖說道“妖君心胸寬廣,世間罕見。”
這就是十足的馬屁話了,不過似乎青天君還有些受用。
青天君問道“你去佛土,便是為了求六千年前的真相,現在真相知道了”
李扶搖點點頭,知道這種事情,一般人能夠瞞得過,但是對于青天君,全然不會是秘密。
青天君說道“既然如此,妖族和人族之間,尤其是妖族和劍士一脈之間的事情,你怎么處理。”
青天君沒有說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直接便問到了要害。
六千年前,雖說是儒教和道門聯合的妖族,但最后大戰的主力還是妖族,這筆賬不知道該怎么算。
李扶搖問道“朝劍仙是妖君的朋友。”
雖說是問,但其實更像是陳述一個事實。
這本來也就是個事實,朝青秋的朋友很少,只怕沒有幾個,青天君一定算其中一個。
青天君看著他沒有說話。
這就是默認。
“朝劍仙也知道六千年前的事情,但是朝劍仙什么都沒做。”
朝青秋絕對是這個世間第一個知道六千年前劍士衰敗的劍士,但是他什么都沒有做,沒有說跑到妖族大殺一通,也沒有和青天君斷絕關系。
李扶搖又說道“朝劍仙知
道是非黑白,我雖然不如朝劍仙,但是這一點,我也很清楚。”
青天君又問道“你不管,他不管,但是劍士們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