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臧霸這么瞎搞下去,徐州恐怕守不了多久,曹操就會卷土重來。
“郎君勿要多禮,都是在下本分。”
步騭回過一禮,望著不緊不慢的軍陣看向劉琦:“郎君,若騭未猜錯,郎君應是要攻伐吳縣,可又何故行進如此之緩?”
“哈哈,因為我只帶了四萬兵,深入敵后又無后援,攻下吳縣也占不住,子山你可明白了?”
劉琦輕笑而問。
“郎君這是疑兵之計,欲讓江東不戰自亂?”
“子山正解,也不知丹徒水軍兵敗的消息傳至吳縣沒有,我還等著他們給孫策傳信呢……”
……
吳郡。
郡治吳縣。
一騎快馬飛奔進城門。
“駕!駕!駕!”
“十萬火急,閑人閃避!”
馬上的騎士死命抽著胯下戰馬,厲聲吼道,嚇得沿路百姓紛紛避讓。
直奔到郡守府前,騎士翻身下馬,從背后取下卷軸高舉在手中,一路暢通無阻來到前堂。
堂前書案上,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正握著紙筆寫寫劃劃。
旁邊,已堆疊了不少卷在一起的書簡,那是吳郡各縣官吏呈上來公文,盡管上面的標記都顯示已經批閱過,但他依舊看的一絲不茍。
少年姓孫名權。
破虜將軍孫堅孫文臺的二子,當今討逆將軍孫策孫伯符的二弟。
學習處理批閱公文,是大兄孫伯符交給他的任務。
“報!前線急報,荊州軍偷襲了丹徒水軍大營。”
騎士單膝跪地,雙手呈上卷軸。
“什么?!”
“颯!”
一頁書紙掉落在地,微微發黃的紙頁上,‘閱’字最后那一鉤被劃的老長。
孫權驚聲而起,微微泛著碧光的眸子盯著傳令士卒。
正欲下堂接過,剛剛走出兩步便又退回到原位坐下,眼神示意到身旁侍者。
使者趕忙上前,接過騎士手中卷軸,抽出書信遞回書案前。
孫權打開書信看了一眼,眸中神色一凝,沉聲而道:“速告郡守府長史張昭,郡丞顧雍,討賊校尉朱治,騎都尉吳景前來郡守府議事。”
“喏!”
侍者領命而去。
孫權卻是拿著這一紙書信直奔后堂,看著一個頭發花白的婦人,和一位不過總角之年的少女正在庭院內促膝而談,不由高聲喊道:“阿母,出大事了!丹徒水軍兵敗,凌都督戰死,幼平正帶著靈柩返回吳縣,荊州軍尾隨而至,幼平讓我們加強吳縣防備。”
“二兄,你說何事?荊州軍來吳縣了?!”
少女登時站起,英眉一蹙。
“不錯,城內兵卒不到三萬,周泰領著丹徒水軍殘卒尚未歸來,阿母,現在可如何是好?”
孫權望向婦人,眉宇間盡是焦急之色。
“權兒,你大兄前往丹陽征戰時,臨走前是如何囑托你的?”
婦人面色平靜望著孫權,冷聲而問。
“大兄言:阿翁戰歿,你我兄弟二人最長,當齊心協力,為父報仇,吾在外征戰,你鎮守吳縣,遇事切勿慌亂,內事可請張昭顧雍,外事可問朱治周泰,我等舅父吳景亦可,吳郡定矣。”
孫權神色一凜,顫聲而答。
“如今你又是如何做的?!尚未知曉敵軍兵馬幾何,行進之處便如此驚慌,可曾對的起你大兄教導?!”
婦人怒聲斥道。
“是,阿母,孩兒知道了。”
孫權穩了穩心神,攤開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