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就算自己不對克萊斯勒動手,克萊斯勒也會對自己動手,那就沒什么好猶豫的了,“優柔寡斷”這四個字從來就沒在陳耕的字典里出現過,他立刻將杰克·韋爾奇招了過來,商討對策。
“說說,你接下來的想法是什么?”沒跟他寒暄,杰克·韋爾奇一到,陳耕就直接向他問道——既然他杰克·韋爾奇已經知道了接下來與克萊斯勒的這場戰斗不可避免,陳耕不相信他沒想過這場仗應該如何打。
自家老板打算對克萊斯勒汽車“趁你病,要你命”了,杰克·韋爾奇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他心里清楚的很,不管自己和老板對付李·艾科卡的初衷是什么,也不管為什么走著走著就劈叉了,這些都不重要!重點在于,這件事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境地,AMC已經不能、而且沒辦法退,一旦AMC后退,緩過神來的克萊斯勒絕對不會對自己客氣……既然這樣,那還是我先對你不客氣好了。
而且他也確實早有準備。聞言,杰克·韋爾奇立刻說道:“我的想法是,一方面繼續利用輿論向克萊斯勒施壓,纏住克萊斯勒大部分的精力,讓他們沒有太多的精力做出反擊;另一方面,挑動克萊斯勒的車主們,讓他們一起向我們施壓!”
挑動克萊斯勒的車主們向克萊斯勒施壓?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陳耕覺得這個辦法不錯,他只是提醒了杰克·韋爾奇一句:“就這么辦吧,記得別讓AMC跟這件事有牽連。”
“我明白。”杰克·韋爾奇點點頭。
關鍵就在于不能被人拿到證據。
民眾和輿論對克萊斯勒不滿意,那是一回事;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這監視是AMC在背后推波助瀾,也沒什么大問題;但如果被人拿到了小辮子,那就麻煩了。所以不但AMC看上去要是“干凈”的,自己的老板費爾南德斯先生以及自己都不能跟這件事有關聯……哪怕只是看上去沒關聯。
可事情接下來的發展完全超出了陳耕和杰克·韋爾奇的預料:還沒等自己派人去暗中挑唆,克萊斯勒的車主們自己就炸了、自己就把事情給鬧大了。
一開始,克萊斯勒、道奇、普利茅斯的車主們只是想要跟克萊斯勒集團討個說法:你們的這個“最終解釋權歸克萊斯勒所有”到底是幾個意思?是不是打算在我們的車子出現了故障的時候不提供之前承諾的服務、推卸責任?
在這個階段,如果克萊斯勒集團能夠付出足夠的耐心給予回應,再給點小恩小惠比如送點所謂價值多少美元的保養工時券之類的玩意兒,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這些來圍堵經銷商大門的車主們,其實也不過就是被這條所謂的“最終解釋權歸克萊斯勒所有”給鬧的有點糊涂、心里有點摸不著底、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的、對自己比較有利的答復而已,但……
克萊斯勒偏不!
或者說,隨著在克萊斯勒的成功,已經不再是當初那條因為被福特汽車掃地出門而小心翼翼、心懷謹慎的喪家之犬的李·艾科卡,他偏不!
面對全美幾十萬克萊斯勒車主的聲音,克萊斯勒集團發言人魯伯特·維特勞福代表克萊斯勒發出了強硬的、在事后以及之后的若干年里被認為是工業界最愚蠢的官方聲明:“從成立的那一天開始,克萊斯勒的目標就是為大眾制造最適合他們的產品,60多年來,這個目標從未改變過,憑借這一理念,克萊斯勒贏得了無數用戶的贊賞和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