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薛應甑心中一驚,莫不是合肥又出什么事情了?
他接過電文,入目看:
上海區巨變,吳山岳疑似投日,上海特高課秘密大肆搜捕,趙延年反應警覺,率手下與日寇激戰、浴血突圍,人已抵肥。
薛應甑只覺得手中的電文無比沉重,身形晃了晃,“立刻發電合肥,詢問上海方面詳情。”
就在手下要去發報之時,章虢登突然提議說,“處座,最好是趙延年親自來向您匯報,如此才能掌握第一手情況。”
“所言極是。”薛應甑立刻改口,“聯系合肥方面,安排軍機送趙延年來武漢。”
……
合肥。
一座醫院。
趙延年的肩膀上綁著繃帶,躺在病床上,臉色憔悴。
“你這個心狠的婦人。”他瞪著自己的妻子,憤怒說道。
“我也沒想到那匕首那么鋒利。”趙太太苦著臉,尷尬說道。
趙延年左想右想,自己還不夠慘。
最終一咬牙,命令自己表侄白胖用匕首扎他,白胖不敢動手。
司機也不敢。
兩人心里明白著,這種事能不沾手就不沾手,雖然是趙延年的命令,但是,上峰說讓你動手傷他,你二話沒說就干,誰曉得上峰心里怎么想,鬧不清還要懷疑你是不是早就心懷不滿呢。
看到兩人磨磨唧唧,趙太太說了句我來,直接從桌子上拿了匕首,一把扎進趙延年的肩膀上。
如是,抵達合肥后,合肥站驚聞上海巨變,發往武漢的電報中便有了‘趙延年反應警覺,率手下與日寇激戰、浴血突圍,人已抵肥’之言語。
章虢登離開薛應甑辦公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就看到一個親信急匆匆而來。
“章主任,合肥站洪懿文密電。”
章虢登關上門,拿起電文,閱罷,他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合肥站洪懿文是他的同鄉,也是他的親信。
洪懿文匯報了一個細節,趙延年肩膀上的傷口不像是兩天前所傷,根據醫生的判斷,此刺傷傷口不超過三個小時。
“這個趙延年。”章虢登笑著搖搖頭。
他招了招手,親信湊過來。
“回電洪懿文,令他詢問趙延年,是要當從淪陷區突圍的英雄,還是要當倉皇逃離,置黨國同仁于不顧、貪生怕死之徒。”章虢登說道,“我要三百,他自便。”
“明白。”親信點點頭。
三百便是三百根大黃魚。
章虢登只要三百根大黃魚,至于說洪懿文能從趙延年那里搞來多少,他不會去理會。
至于說趙延年愿不愿意掏錢,章虢登覺得,他大抵是樂意的。
至于說章虢登給洪懿文的電文為何如此粗鄙直白?
章虢登信奉一個原則:談錢的時候,不要云里霧里,越直白越好,這是對錢財的最起碼的尊重!你都羞于談錢財,錢財為何朝你碗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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