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大概也有,只不過她向來不愛關注這些。因為無論從前還是現在,她始終認為這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真正的“三六九等”之分。
有了這個懸殊身份的概念,所以和他交談過程,謝淩很多時候都心不在焉,顯得興趣缺缺。甚至想早點結束這場鬧劇然后速速離開。
可終究是低估了余文郄的本事,他也是個極其心細,十分懂得察言觀色的人。他看出了謝淩的煩躁,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意識到是因為他自己的身份而不耐煩。總算展開他邀請謝淩來坐坐的主題。
——替余家人來當說客。
余文郄抿了口香檳,笑意盈盈地說道:“關于東瑞和謝小姐的婚事,我在國外時大概聽說了一些。”
謝淩很是納悶,皺著眉頭自嘲一笑:“哦?是嗎?竟還讓媒體傳到國外去了。”
余文郄搖頭:“并沒有。是叔叔和我通電話時,隨口提了兩句。”
聽他這么說,按照謝淩脾氣,應該跳起來扯開嗓子破口大罵,她才是受害者,何以還得被你們余家人天天掛在嘴邊消遣?但一想到今日的清新穿著,和早已今非昔比的完美體貌,實在有失一個名門閨秀該有的體面。
于是選擇裝作不在意,低頭搖晃著半杯清水沒有搭話。
余文郄放下酒杯,端正身子收斂起笑意,幾分嚴肅地推了推眼鏡繼續說道:“因為東瑞一時任性而損害到謝小姐您的清譽,對于這件事叔叔他感覺很愧疚,一直想要對您做出些彌補。”
說到這兒,謝淩忍不住冷哼一聲,毫不避諱心中的嘲諷。
做都做了,彌補?怎么彌補?
余文郄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歸根究底是東瑞有錯在先,但在叔叔眼里,你和東瑞都還是孩子,心氣兒上頭時,做事難免會憑著一股子沖動,不計后果。而等冷靜下來,其實他仍能感到悔意。”
謝淩看向余文郄。
說實話,當話說到這里時,她的心里還是忍不住咯噔一下,提起了幾分。
是余東瑞猜透謝家花邊新聞上的那個睡裙女人就是謝淩,后悔了想挽回她了?還是嫌那幾條短信侮辱得不夠徹底,想再來補充點什么?
帶著這兩個疑問,她還是強壓怒火,倒想再聽一聽,已經塵埃落定的事情還打算再翻出什么花繩來?
余文郄點頭表示對謝淩的肯定,“不錯。以小姐您的條件,放眼圈中能夠配得上您的人屈指可數,當然其中可能不包括東瑞。但盡管如此,繁華人世間他還是能夠得到您的歡心,說明兩人緣分不淺。如果能娶到您,實屬萬幸之至。這可是他的心愿呢。他其實對小姐您,仍然十分敬重和仰慕。”
謝淩別過臉去都難以掩飾不屑的笑意,之后擺正臉居高臨下說道:“算了吧!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提。何況你不是他,怎么知道他心中有沒有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