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謝淩感到被冒犯,立刻眉頭緊鎖道:“你笑什么?”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辦公室的門打了開來。伴隨著一股比氣溫更加低迷的寒氣。
謝淩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男醫師溫繼禹雙臂中小心翼翼抱著個大概1L左右的玻璃罐子,身體傾斜凸出肩膀仍擺著頂門的姿勢。人靈活閃身近來后,又怕門自己重重摔上,故而騰出只手來去小心翼翼合上。
“汪梓微汪小姐的離世純屬意外。說來您可能會認為本院在推卸責任,但的確和我們的醫療技術無關。實在要算,只能怪她不遵守合約,觸犯了禁忌故而才造成這番挽回不了的悲劇。包括謝小姐您現在的臉,我沒猜錯的話,應該也是自己觸碰過禁忌才造成的。”
說到這兒,溫繼禹故意停下打量著在本能想拉上絲巾遮丑的謝淩。繼續說道:“謝小姐你應該深知一點,我們和每一位前來塑形的患者都是白紙黑字簽過合約的,即便警察有心要管,法律上會秉承著‘以人為本’的原則,但也有個‘酌情處理’,我們不會負過大責任。
您可別仗著我們副院長面帥心善,性子隨和就來欺負他呀。”
謝淩眉頭緊皺,副院長則連忙呵斥溫繼禹:“繼禹!不可這么待客。”
溫繼禹聳了聳肩,把玻璃罐子小心翼翼放到副院長面前,說道:“副院長,這是您要的東西。”
說完連忙往手中哈了口熱氣,搓拭取暖,然后這才抽空撣去白大褂上凝結的霜花。轉而挪動著腳步站到一旁,不妨礙兩人交談也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這讓謝淩感到很不自在,即便他也是這個醫院的一名醫師。但見副院長也沒有讓他離開的意思,只能自己強行去忽略這個人。
副院長的手抬起來了,不過不是去拿謝淩放在桌上的紅包。他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感覺還不如那蒙著層霧氣的玻璃罐子有吸引力。抹了一把后露出上面貼著的手寫字母紙條。
——GLSRH-PX-0167-XL。和里面半結冰的黃色液體,大概在二分之一左右。
推了推眼鏡,說道:“的確如謝小姐您說的一樣,只要還在合約之內,別說只是這種程度的潰爛,就算更嚴重點兒我都得想辦法替你修復。
但是謝小姐,我希望你能夠明白一點,本院今天答應替你修復,無非是還享有一次重塑體貌的機會。這次過后,無論你當不當真我的話,觸碰過幾次禁忌而發生什么,都與本院無關了。
還有,我手藝怎樣大概您是心知肚明的。并非我想留下后手,或者與別人有什么超越過醫患的關系。
一方面取決于您的容貌本體因素;一方面取決于,藥物的作用過程和塑形最佳時機。之前因為您對我心存懷疑而只服用了一半藥量,偷偷留下另一半。殊不知在等第二半藥物發揮的時間,之前服下的已經在逐漸過效。我要是再不收手,恐怕您有性命之憂。
所以這一次,我也希望謝小姐能夠吸取教訓,既來之則安之,莫再做出乎意料的事情了。否則大家都很為難,也浪費彼此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