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如果電視臺仍然還想不起來接他們回去,那問題就上升到律法層面了。
眼下他們四人,雖說不參與節目錄制,但也都簽過合法合約的。而且身份個頂個尊貴,由于甲方工作疏忽在先,所導致的惡劣后果無論哪家提起公訴,足夠賠付出半座臺產。更別說四個人。
而失望,是謝淩到目前為止仍還沒搞清楚自己要知道的一切。沒完成目的,反把自己弄得生死靠天意。天要她生,她才能生;天要她死,蛇毒隨時可能發作。
她很焦慮。都處于一種不確定性,就像范久宇對直升機有多期待,她就有多焦急。如果不在離開這座島嶼之前除掉周莉嫚的話,將會對未來釀成無窮無盡的災難。
但沒有辦法,一切不得不只能等到明天再說。
野外生存的第三十一天。
謝淩是被耳邊悶鈍的“咚、咚”聲吵醒的。
醒過來后,她看到周莉嫚支起左腿,伸直右腿,勾著背輕靠在帳篷門口處。
與往常不同,她不再回避謝淩,而是主動盯著她,眉梢和嘴角同時上揚做出“笑”的弧度,眼睛里的冷酷不再收斂,肆意蕩漾,一點兒表情都沒有。
手中拿兩顆不知道什么果實,塊狀,三厘米大小。一起拋到半空,落下時接住了,便在手中,沒接住的,就落到地上。
而那悶鈍的“咚咚”聲,就是來自這個沒接住的果實撞擊地面所發出來的。
“莉嫚……”
謝淩想坐起來,掙扎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可能久睡成疾的緣故,身子比休息前更加憊態,甚至略微僵硬。
頭很疼。就好比……就好比從被咬的那一瞬間,那條棕黑色蛇順勢把另外一條小蛇植進她的血管當中。然后那小蛇順著經脈一路上游,游啊游,游得越高,就越疼痛。
謝淩揚起拳頭用力敲了后腦勺幾下,想以此來緩解悶痛,無用;又狂甩了甩,反而令清明的視野中出現重影。
腦袋也“翁翁”回鳴。
如果之前的疼痛好比長在大腦外的一道防護小門,那條小蛇在大腦表層左來右去,用自己的身體撞“門”。她很痛苦;而經過之前又敲又晃,側方面致使小門打了開來,小蛇暢通無阻地越過小門繼續往里爬,然后在大腦上穿透,打洞。暢快無比。
對,就是那樣的痛。讓人死去活來。
周莉嫚冷眼看著她的一系列行為,并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挪到睡袋腳部位置,拉開拉鏈,準確無誤地一把抓住謝淩腳踝,乍地將她往下拖拽。
謝淩沒想到這嬌小身體里竟蘊含著如此驚人的力量,更沒想過她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突然發難,猝不及防,而至自己好不容易掙扎起來的身子又重重跌回去。
稍往下移,頭部并沒有壓到睡袋內置枕頭上,砸到地上。頓時令她頭暈目眩,眼冒金星。
“莉嫚你,你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