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縫尸鋪。
晨光從窗戶灑進屋里,安允梨披了件大一號的林壽的衣服,在屋里跑來跑去,手抬起來都伸不出兩個大袖子,顯得小小一只。
林壽老神在在的窩在床里打哈欠,看著小只瓷娃娃一樣的憨憨在屋里跑來跑去,滿是青春活力,感覺心態都年輕了不少。
安允梨逗弄下小八哥,又擺弄林壽屋里那幾盆花草,前些日子林壽出遠門去大興安嶺,沒人澆水擺弄,有幾盆都枯死了。
安允梨小手摸在枯萎的花骨朵上,手輕輕包住,又松開,枯萎的花瓣墜落,木有逢春日,花有重開時,嬌嫩的新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結苞,開花。
“你這本事從哪里學的,這也是那什么嶺神傳承?”
林壽看著這一切,出聲問道。
他當初沉睡前,只教過憨憨幫兵決,這一手枯木逢春的神妙本事,也不知道她是從哪里學來的。
兩人雖在大興安嶺膩歪了好些日子,說了說不盡的話,但畢竟分開了七年之久,哪是幾天就夠說的。
當然,兩人也都不急,后半輩子還長,從青絲到白頭,他可以慢慢聽她講。
林壽問安允梨枯木逢春的本領是從哪里學的,安允梨卻詫異的回頭看了看他。
“你不知道?”
林壽一臉懵逼,我得知道什么?
安允梨見他那表情,天真的黑亮大眼珠轉了轉,小嘴一翹。
“哦~不知道算了,不告訴你。”
“臭丫頭,我看你是這些年在外面野的學壞了,看我不得好好教育教育你。”
林壽伸手把安允梨拽回被窩里,大早上的,又睡了個回籠覺。
兩人膩歪完之后,被窩里熱乎乎的,安允梨從被窩里冒出小腦袋瓜,汗水浸濕的發絲貼在臉頰上,呼出口熱氣。
鋪子里,林壽花盆里那些半死不拉活的花草,跟磕了藥的老漢回春似的,一盆盆根莖葉粗了好些圈,葉長的那叫一個綠,花開的那叫一個艷。
事后回味余韻的安允梨,像只趴窩的小倉鼠一樣縮進林壽懷里,小腦袋瓜頂在林壽的下巴上,直讓林壽忍不住想伸手RUA。
“謝謝。”
“謝什么?”
“謝謝你把我從那個小院子里帶出來。”
林壽隨著聊天,想起了七年前的那個安允梨,那個憨憨,有點忍俊不禁。
“不客氣。”
林九爺一臉的驕傲,很沒情趣的給了個大男子主義式的回答,不愧是他,閉口不提當初沉睡七年剛醒來找不見安允梨時,他慌張成了什么樣子。
安允梨歇了會,突然轉過身來,直視著林壽的眼睛,表情看起來很好像很認真很鄭重的說道:
“以后我們兩個永遠不分開了,就……我們兩個,你娶我,我嫁你,我們兩個,好好過日子,你不許不要我,好不好?”
盡管她的語氣在表現著鄭重,但林壽還是能從話里顫抖的尾音,被子里微微握緊自己的小手,感知到變相之下,安允梨真正的情緒,那種患得患失的恐懼和害怕,怕明天一覺醒來發現一切都是一場夢。
“突然說什么傻話呢,好不容易把你找回來了,怎么可能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