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東的笑容依舊,他似乎從沒擔心過這些魔物會成為他的威脅一樣,他想了想,道:“我是什么人?在大概幾天前,我是在職打工窮吊絲,現在嘛,我是無業游民窮吊絲,但我也確實是有身份的,我是偉大的、共產的、社會主義的……共青團員。”
這會兒要是有個正兒八經的地球人在這里,估計早已怒聲吐槽出來——你他娘的連黨都沒入在這炫耀個屁啊!
而方東,卻似乎根本不介意有沒有人聽懂自己在說什么,在念完這樣的一番話之后,他便即踏前一步,緩緩道:“你可能沒聽說過我所說的東西,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猜的應該是沒錯吧?你出現在這里、弄出這樣一副決戰的架勢來的根本目的,不是想要魚死網破,而是想要為自己創造一個機會——一個逃跑的機會。”
對于方東的這樣的一番話,黑袍人倫道夫·拉哥倫的臉色可謂是驟變,事實上,有關共青團員的那一番話,倫道夫是一句話也沒有聽懂的,但方東后面所說的、關于倫道夫的目的,卻無疑是說中了。
倫道夫·拉哥倫選擇和方東“談一談”無疑是有原因的,一來,是方東所展現的力量的性質,和他們布米爾教團的邪能力量有某種驚人的近似,而且剛剛方東的那一手和面對他手下的魔物時候所表現出來的淡定,也讓他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擁有著不俗的實力。
當然,倫道夫可不是那種僅僅一面就會被忽悠住的人,他會在此時此刻做出這樣的判斷,與方東之前的“鋪墊”也有脫不開的關系。
無論是那條小巷之中被力斃的魔物、和先后出現在那魔物身上和被送到倫道夫宅邸的名片,都在說明著,他眼前的這個人,并非是什么一般人,而且倫道夫一直想不通的一點是,在昨夜,那個第十七守備隊的探子明明在自己眼前死去,那間店面之中又分明空無一人,那張攜帶著信息的紙條,到底是怎么被他眼前的這個人拿到手中的?
這種種不可思議,都指向一種可能。
這位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年輕人,其實是一個深藏不露的狠角色。
在方東將紙條送到第十七守備隊的時候,倫道夫一直以為對方的立場是堅定的站在自己的布米爾教團的對面的,而在方東的“登門拜訪”之后,且一路展現的都是與暗黑力量同屬的力量之后,倫道夫就更摸不清楚對方的立場了。
而第二點則是,對方既已看破了自己的真實目的,卻不但不告知守備隊的人,反而自己跑出來,想要和他“談一談”。
這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在倫道夫的心中,方東,已然成為了一個莫測而強大的存在了。
倫道夫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你……”
“你想問我是怎么想到的?”方東笑道,“很簡單,在你自己布米爾天在教堂的身份暴露、且在一日之內就已經人盡皆知的情況下,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卷鋪蓋逃跑,趁著消息才散布開來的這個機會跑一下,被抓住和跑掉的概率都是一半一半;而第二,則是不跑。
“你選擇的顯然是第二條,你不但沒有逃跑,反而來到你自己布置獻祭的地方,擺出魚死網破的架勢來,至于為什么是魚死網破……無論你之前想要獻祭做什么,毫無疑問的一點是,你的布置都沒有完成,具體原因我不清楚,可能是祭品不夠,或者另外的一些什么原因,否則,如果你的這什么邪惡計劃已經完成了,你早就動手了,因此,你的計劃沒能完成,眼下這勉強獻祭,就是魚死網破之舉。
“當然,你所做的,是魚死網破的架勢,而不是真正的魚死網破,你的計劃我大概也能夠猜到,這座劇院里,應該有密道一類的地方吧,你自忖無法直接逃跑出城,便做出一副想要勉強完成獻祭的架勢來,等城市守備隊和傭兵全都到齊之后,和他們死磕一番,而你則趁機在戰斗之中脫身——沒有人會想到你這個準備魚死網破的天災教會頭目會選擇逃跑,因此,你的機會也就來了,而如果在這個過程中,你能夠放一場大火,將整個劇院都付之一炬的話,你便能夠真正的人間蒸發,徹底的逃掉。”
倫道夫的臉色微變。
方東笑道:“但你的這個計劃之中,有一個很容易被人所忽略的細節,卻是你最大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