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湛老頭和湛老太睡熟了,湛非魚動作輕緩的打開門離開了。
……
第二日,清晨。
郎朗的讀書聲從私塾里傳了起來,直到聽到休息的鐺鐺聲,山娃子這些年紀小的蒙童立刻放下書跑到院子里玩耍了。
湛非魚昨晚上想了想,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過敏。
大哥哥既然能查出茶水里下了藥,還是所謂的秘藥,那大夫的醫術肯定高明,自己若是過去的話,即使吃了點杏仁也不會喪命。
被同窗排擠的湛大郎沒出去玩,看了一眼前面的湛非魚,一想到曾家會找她麻煩,湛大郎眼中是報復得逞的痛快。
后面的桌子被人往前猛地一推,湛非魚后背被狠狠撞了一下。
“你干什么?”轉身回頭,湛非魚看向故意使壞的湛大郎。
“不小心而已。”挑釁的笑了起來,湛大郎高昂頭,居高臨下的看著湛非魚,“你別得意!你的好日子快到頭了!”
其實湛大郎真想不明白,曾家到底怕什么?這死丫頭是有讀書天賦,可現在就是個白身。
以曾家的錢財權勢,只要弄斷她的手,或者毀了她的臉,湛非魚就不能科舉,湛大郎想自己若是曾掌柜,早就弄殘湛非魚了,哪容得她這么囂張。
看著干了壞事還敢顯擺的湛大郎,湛非魚笑著站起身來,“是指你送去曾家的那封告密信?”
笑容僵硬在臉上,湛大郎一愣,隨后怒聲質問起來,“你怎么知道?”
“你說呢?”湛非魚反問,無奈的搖搖頭,“但凡有腦子的人就不會干出這種蠢事來,你認為曾掌柜是個蠢的?還是說你比曾掌柜更加聰明?”
能打理寶豐布莊,誰敢說曾玉泉是個蠢的?小覷他、得罪他的人都沒什么好下場,否則上泗縣的人也不會說曾家行事霸道又狠辣。
湛非魚看著臉色難看的湛大郎,笑著繼續道:“既然曾掌柜不報復,那必定是忌憚著什么不敢報復,你寫一封告密信,曾掌柜就能上當?你當他和你一樣蠢!”
剛剛還得意的臉漲的通紅,湛大郎張了張嘴,可他也知道自己干了蠢事,說不定曾家是為了討好湛非魚把告密信給了她!
湛非魚咧嘴一笑,語重心長的勸道:“人傻沒關系,多讀書,讀書使人進步!”
沒能報復反而被奚落了,湛大郎看著笑嘻嘻的湛非魚,赤紅了雙眼,突然舉起凳子怒吼起來,“我砸死你!”
靠!這一下輪到湛非魚傻眼了,這一言不合就動手啊!
“湛大郎,你干什么!”突然,一道斥責聲響起。
湛大郎的凳子剛舉起來,朱鵬從門口沖了進來,一把抓住了凳子腿,用力的往后一推。
“啊!”湛大郎發出痛苦的慘叫,凳子撞到他鼻子,鮮血呼啦一下流淌出來。
一抹鼻子,看著指尖殷紅的鮮血,原本就暴怒的湛大郎徹底瘋了,掄著拳頭向著朱鵬打了去,“我打死你們,打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