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鵬是個紈绔,即使在私塾也有四五個狐朋狗友,這會一看湛大郎和朱鵬打起來了,幾人不是去喊夫子,而是擼起袖子就沖過來一起暴揍湛大郎。
桌子翻了,椅子倒了,筆墨紙硯和書籍散落了一地,又被人踩來踩去,等林夫子趕過來時,講堂里是狼藉一片。
夫子生氣了!
角落里站著的湛非魚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絕對不承認自己是想看湛大郎被揍,所以才沒第一時間通知夫子。
“小魚,大郎他不會死了吧?”山娃子幾個小蒙童都嚇到了,呆呆的靠墻站著。
平日里他們在村里也打架,可至多是你推我一下,我踢你一下,沒有打的這么狠的,尤其是湛大郎一臉血的躺在地上。
“沒事,那是鼻血。”湛非魚剛一開口,就收到林夫子嚴肅的目光,湛非魚立刻站直了身體不敢說話了。
林夫子把湛大郎扶了起來,“湛修駿,你……”
“他們合起伙來打我……”湛大郎突然抱著林夫子大哭起來,鼻涕淚水加上鮮血糊了一臉。
這要是七八歲的小蒙童也就罷了,湛大郎都十二歲了,是個半大少年,這么哭只讓人瞧不起。
“孬種!”朱鵬不屑的撇撇嘴,扯到臉上的傷口痛的嘶了一聲。
剛剛湛大郎就跟瘋了一般,朱鵬臉上也挨了幾拳。
等湛大郎收拾好,鼻血已經止住了,不過臉腫起來了,眼眶也烏青了,好在都是皮肉傷,朱鵬他們雖然人多但沒下死手,十歲出頭的少年不過是沖動了一點,沒有骯臟的心思。
“所有人寫十張大字,散學前交上來!”林夫子沉著臉,坐下面的蒙童們就沒一個敢反駁的,認命的拿出筆和紙開始練字。
“你們幾個都來書房!”林夫子目光看向湛非魚、朱鵬幾人。
看他們逃過一劫的模樣,林夫子怒極反笑道:“你們幾個二十張!什么時候寫好了什么時候回家!”
不是吧!朱鵬和四個狐朋狗友夸了臉,垂頭喪氣的跟在林夫子身后往書房走,二十張大字啊,還要經過夫子的檢查,今天估計是吃不到晚飯了。
書房里,湛大郎一臉的仇恨的瞪著朱鵬幾人,語調尖銳,“夫子,你不能偏心,一定要嚴懲他們!”
“行了湛大郎,你怎么不說我們為什么打架?”朱鵬不屑的看著告狀的湛大郎,對著林夫子道:“夫子,剛剛我看到湛大郎舉著凳子要砸湛非魚,我上前阻止這才打起來的。”
“是啊,夫子,你應該嘉獎我們!”余下四人連忙附和。
“小魚是我們的同窗,那凳子要砸過去了,小魚估計都沒命了!”
“湛大郎剛剛就跟得了失心瘋一般,我們不把他打趴下,他就一直要動手,還撿起硯臺要砸我。”
說話是少年指了指衣服上染上的大片墨跡,也幸好他們人多,否則被硯臺砸一下,自己肯定比湛大郎傷的重。
“你們胡說!你們都是一伙的!”湛大郎高聲反駁著,可眼神卻心虛的躲閃。
“我們和你素來有矛盾,但夫子可以問湛非魚。”朱鵬說的理直氣壯,他雖然是趁機揍了湛大郎,可也是他動手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