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大郎一下子攥緊了手,不敢看林夫子,可還是嘴硬的嘀咕了一句,“湛非魚和我有仇,她肯定幫著你們!”
林夫子看湛大郎這心虛害怕的模樣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朱鵬雖然是個紈绔,讀書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但他卻實誠,但凡犯錯都老老實實的領了戒尺,很少說謊。
當然,林夫子最相信的還是湛非魚,她若是要對湛大郎動手,絕不會用這種落了下乘的辦法,以小魚的心性和謀算,能讓湛大郎遭了報復都不知道是誰動的手。
私塾距離金林村和俞家村都不遠,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朱地主就來了,而湛老二和小姚氏也落后半晌趕到了。
“大郎?”看到鼻青臉腫的湛大郎,再看他衣服上滴落的血跡,小姚氏急切的問道:“大郎你告訴娘,是誰打你的!是哪個喪了良心的小畜生,這是要打死我家大郎啊!”
小姚氏憤怒的看向書房里幾人,當看到湛非魚時,新仇舊恨涌了上來,“你這個小賤人!你竟然敢害我家大郎!”
尖叫著,面容猙獰的小姚氏的撲了過去,張牙舞爪著似乎要把湛非魚給撕碎了。
朱鵬知道村里的婦人粗鄙又潑辣,可她們對朱鵬卻是恭恭敬敬的,總是透著幾分討好,這會看到瘋子一般的小姚氏,朱鵬嚇了一跳,“湛大郎剛剛也是這樣發瘋的。”
湛非魚身體一閃就躲到了椅子后,順手把椅子往前一推。
撒潑的小姚氏被椅子撞到了膝蓋,痛的哎呦一聲慘叫。
“夠了!”林夫子怒喝一聲,冷眼看著還想動手的小姚氏,一字一字道:“這里是私塾!任何人不準放肆!”
林夫子是讀書人,還是有功名的讀書人,平日里備受村里人尊重,他板著臉發怒,那份威嚴足以讓小姚氏懼怕。
“不要胡鬧,聽夫子怎么說。”湛老二一把扯過心有不甘的小姚氏,誠聲給林夫子道歉,“請夫子見諒,孩子他娘也是太擔心大郎,所以才會如此失控。”
湛非魚走到林夫子身邊站好,前二叔一貫的手段啊,前二嬸動手的時候他不阻止,這會道歉不過是做做樣子。
“我可憐的大郎啊,來私塾讀書卻被人打成這樣……”不敢撒潑了,小姚氏抱著湛大郎唱作念打的哭嚎起來。
朱地主摸了摸胡須,沒理會二房夫妻倆,對著林夫子拱拱手,“夫子,犬子頑劣又給你添麻煩了,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何事?鵬兒雖然沖動,卻也不是仗勢欺人的性子。”
林夫子等小鑰匙的哭聲小了一點,便把事情說了一遍。
“不可能,我家大郎是要科舉的讀書人,怎么會拿凳子砸人!”小姚氏高聲反駁,一臉憤怒的看向湛非魚、朱鵬幾人,就差沒指著他們鼻子罵,是他們合伙起來欺負湛大郎。
“湛大郎舉著凳子要砸湛非魚,是我親眼所見!”朱鵬嗤笑一聲,鄙夷的看著敢做不敢當的湛大郎,果真是個孬種!
其余四人也紛紛開口,他們中有兩人是真的看到了。
小姚氏一看情況不對,壓著惱火看向湛非魚,強撐著笑容道:“小魚,你雖然過繼了,可大郎也是你堂哥。”
“還是大郎教你背書,否則你怎么能進私塾?小魚,做人不能沒良心啊,大郎怎么可能拿凳子砸你,是不是你們倆人鬧著玩,他們誤會了!”
湛大郎兇狠的瞪著湛非魚,似乎在警告她不準胡說。
湛非魚都無語了,他難道以為自己會怕?“回夫子,我和湛修駿的確起了口角,他惱羞成怒之下舉起凳子要砸我,被朱鵬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