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勢大反而看不上小小的豐州,豐州這些年也就出了不少能工巧匠,可士農工商,在陳家眼中這不過是賤業。
也因為丘千戶背后靠著皇商劉家,水路和碼頭也都在劉家的掌控之下,豐州一半的稅收也來自劉家的鋪子,所以真論起來對豐州有掌控權的反而是劉家。
為了維系江南道的平衡,陳家也沒出手干涉,所以即便孟知州偏幫湛非魚,站到了顧學士這邊,他也不擔心陳家會出手報復。
孟夫人明白的點點頭,可心底還是有幾分不安,“陳家勢大,若是要報復老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本官行的端坐的正,這些年也就對劉和鋒的事睜只眼閉只眼,但他傷人卻也都賠了銀子,原告也都息事寧人,此事不足以讓御史臺彈劾,若是欲加之罪,不說顧學士那邊,其他皇子也會出面。”這邊是官場,牽一發而動全身。
大皇子和陳家如果栽贓陷害孟知州,那其他皇子和陳家的政敵必定不會放過打壓大皇子的機會,而且圣上也是明君,孟知州想到章程禮和陳家正面為敵都還是南宣知府,他一個知州真不用擔心。
“大人。”書房外,小廝低聲回稟:“錢捕頭求見。”
孟夫人立刻站起身來,“老爺,我進內室回避一下。”
若不是大事,錢捕頭不會深夜求見,孟知州等夫人進了內室,這才開口道:“進來。”
錢捕頭派人了四個捕快在牢房里看守著柴頤,自己帶著一隊人直接住在衙門里,所以牢頭這邊一有事,錢捕頭立刻就來求見孟知州。
“柴頤要見湛非魚?”孟知州放下湯碗,喝了參湯后,人感覺精神一些,“他可有說為何要見湛非魚?”
“沒有。”錢捕頭來之前先去牢房問了柴頤,可他就這說了這一句。
孟知州并不想節外生枝,在湛非魚不深究之后,他就想盡快結案,此事止于柴頤,可孟知州也清楚陳家會殺人滅口,所以才讓錢捕頭嚴加看守牢房。
“明日一早,你派人去南湖巷一趟,來與不來且看湛非魚。”孟知州并不擔心柴頤會說出陳家的什么秘密,陳家的機密,柴頤還沒資格知曉,他見湛非魚無非是想活命。
錢捕頭應下,“是。”
“柴頤不能死在大牢里,否則便是本官的失責,這幾日你帶人繼續嚴加看守。”孟知州又交代了幾句,這才揮手讓錢捕頭退下。
……
衛家。
衛大儒沒好氣的瞪著耍無賴的湛非魚,“我哪里都不去,就留在豐州!”
“那我就下點迷藥,把你迷暈了搬上馬車。”湛非魚咧嘴笑的很是無恥,“而且你就不怕那些人窮怕了,再鬧上門來?”
衛大儒拿出了五千兩銀子,衛氏的老族長和族人就離開了,有老族長的約束,倒不用擔心衛氏族人覬覦衛大儒的銀子和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