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非魚同樣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問道;“大哥哥,你在禁龍衛,消息必定靈通,你說大皇子可能被立為儲君,日后登上那個位置嗎?”
說這話題絕對是要掉腦袋的,可重光卻來了興趣,“圣上的想法我是猜不透,但胖丫頭我可以告訴你,圣上乃是明君,所以大皇子絕無可能!”
大皇子在軍事上或許有點天賦,那也僅僅是一點點,最關鍵是大皇子不愿意遠離朝堂遠離京中,可不到軍中去磨煉,那不過是紙上談兵,想要染指兵權更是一個笑話。
而大慶朝在圣上治理之下是國泰民安,重光即便不喜讀書,可他也知道圣上要立儲君必定會挑一個文韜武略的皇子,而文治則放在首位。
大皇子性情暴戾、行事狠辣,明君二字和他絕對不搭邊,至于大皇子外家陳家,不拖后腿就不錯了。
湛非魚咧嘴笑了起來,“所以啊,事實不明擺著。”
說完之后,湛非魚站起身活動著脖子、肩膀和手腕,十年寒窗,她再努力幾年就可以解脫了。
重光愣愣的看著脖子左扭扭右扭扭的湛非魚,又瞄了一眼一直在看密函的殷無衍,他怎么感覺胖丫頭和七爺越來越像了。
說話說一半留一半,弄的自己好像很蠢一般,雖然心底不愿意承認,可重光真沒明白湛非魚到底是什么意思。
會讀書了不起啊!重光終于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一個大老粗和書房的氣氛不搭調,等離開書房找到喂馬的何生后,重光總算舒坦了一點。
“阿生,你說胖丫頭這話什么意思?”重光勾搭著何生的肩膀把人帶到了樹蔭下,重復了一下湛非魚的話,“大皇子沒希望,不應該乘勝追擊直接釘死陳閔忠嗎?”
若是大皇子日后有希望登位,那還要忌憚一點,畢竟陳閔忠可是國舅,擔心他秋后算賬。
何生看著手里喂馬的草料,想了一下,“小姐是讀書人,看的長遠,我也不清楚。”
也對,何生這腦子還沒自己好,問錯人的重光一手摩挲著下巴,“你說胖丫頭這腦子是怎么長的,都是吃五谷雜糧的,她怎么就那么聰明呢。”
等何生繼續喂馬,重光閑著無聊又竄到書房這邊,可抬眼一看,自己七爺和胖丫頭正坐一起說話。
重光頓時心里不平衡,敢情自己在的時候,兩人都不發一言,各干各的的,等自己一走,得,這就說上話了,這分明是故意把自己排擠在外!
“大哥哥,你說陳學政會不會破罐子破摔,反正名聲已經壞了,干脆復試再弄個割裂題出來?”湛非魚都要認慫了。
為了讓自己的落榜名正言順,陳學政都能弄出《顧鴻》《顧雁》這樣的題目出來,天知道復試會怎么樣。
湛非魚讀書時間短,可她是顧學士的弟子,又有過目不忘的天賦,再加上算學極好,策論也寫得好,所以院試若是落榜了,就憑著陳家和湛非魚之間的矛盾,估計天底下的讀書人都會懷疑陳學政在院試里做手腳了。
所以陳學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院試的題目出的偏出的怪出的人人唾罵,這樣一來湛非魚落榜就不奇怪了,這么變態的割裂題,甭管誰去考都可能落榜。
殷無衍看著皺著眉頭的小姑娘,苦著臉,五官都快擠成一團了,“陳閔忠會見好就收。”
閆輝只挨了一劍,這就是殷無衍要傳遞的信息,若是陳學政還一意孤行的算計湛非魚,那殷無衍就不會讓此事草草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