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府,監牢。
劉太太畢竟年紀大了,也懶得折騰,再者湛非魚肉被抓進大牢了,這不就讓自家兒媳婦帶著老管家來了一趟。
湛非魚笑著開口,“勞煩馬牢頭給我換間牢房見客。”
“姑娘客氣了,都是小事。”馬牢頭趕忙打開牢門,又對身后的廖小冬道:“你去把轉角那間空牢房稍微收拾一下。”
“我這就去。”廖小冬哪有不應的道理,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收拾了。
等湛非魚帶著何暖過來時,牢房雖然只有稻草,不過地上卻掃的干干凈凈的,墻壁上的蜘蛛網也給清理了,還灑了點驅蟲的藥粉,確保不會有什么老鼠、蟑螂的在牢里穿梭。
入夜,外面下去了大雨,一場秋雨一場寒,劉王氏把披風上的帽子扣在了頭上,如此一來即便被人不小心看到了,大晚上風風雨雨的,估計也沒人會認出她來。
“夫人擔心腳下。”老管家小聲提醒著,兩人在廖小冬的帶領下進了牢房,獄卒都被馬牢頭支使出去了,也不擔心被人看見。
蠟燭昏暗的光線下,走了半晌后,劉王氏一眼就看到了被關押在牢里的湛非魚和何暖,只不過主仆兩人并不見絲毫惶恐和害怕,這讓劉王氏不由垮了臉。
“劉夫人有什么話盡快說,一刻鐘之后我再過來。”馬牢頭交待了一句,帶著廖小冬就離開了。
湛非魚抬頭看著拿掉帽子的劉王氏,冷聲開口:“劉和玉都把我當成座上賓,你竟然敢指使獄卒把我關在這里,你就不怕我出去后對你不客氣嗎?”
“湛姑娘,我是個后宅婦人,不懂什么讀書科舉的,不過我知道女子名節有多重要,若是讓外人知曉姑娘你被關押在大牢里,前面的牢房關的還都是男犯人,姑娘日后的婚事就難了。”劉王氏笑的得意又惡毒,她怕什么,是金家小姐花銀子買通了吳夫人把她關起來的,和劉家沒什么關系。
“你威脅我?”眉梢一挑,湛非魚不由笑了起來,即便身陷囹圄,嬌俏的臉上不見半點害怕,“上一個威脅我的人,好像墳頭的草都一人高了。”
何暖目光低垂,安靜的站在一旁,權當沒聽到湛非魚在胡說八道。
“你?”劉王氏沒想到湛非魚還敢這么狂,氣的鐵青了臉。
老管家見狀趕忙開口:“夫人正事要緊。”
劉王氏壓下怒火,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湛非魚,這才道:“明人不說暗話,湛姑娘你和你的三個下人都關在大牢里,如今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消息送不出去,姑娘難道想一直關在大牢里?”
金寶珍使了銀子給吳夫人,借著吳同知的手,湛非魚被關押在大牢里,除非馬牢頭他們敢得罪吳同知,否則就沒人敢放了湛非魚。
當然,這也是因為湛非魚不曾表露身份,金寶珍不知道,所以誤導了吳夫人和吳同知,他們以為只關了個得罪金寶珍的小姑娘,無權無勢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