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村里人都知道當初若不是老宅那些人,若不是湛老二,李氏和湛老大根本不會走到析產分居這一步。
李氏怔了一下,其實湛非魚在上泗縣讀書后,李氏和湛老大除了不住同一個屋檐下,和普通夫婦也沒什么不同了,三餐都是在一起吃的。
畢竟各自燒飯太麻煩,或許也是太寂寞,偌大的房子,一個人對著桌子,誰都沒食欲,再說李氏和湛老大也沒有和離。
“我問問小魚。”李氏低頭回了一句,即便心里舍不得湛老大,可在李氏這里湛非魚這個女兒永遠都是排在第一位。
五嬸子也沒有催促,說到底整個村和湛氏仰仗的都是小魚,她家文誠賣菜的生意能做的這么好,也是因為小魚有了出息,所以五嬸子只會建議,絕對不會逼迫李氏。
湛非魚根本沒想到送走了黃夫人,竟然還會迎來一個媒婆。
“湛姑娘,老婆子給你道喜了。”媒婆笑的滿臉褶子像是盛開的菊花,估計在外面站的太久了,這會說話都有些的喘。
湛非魚都已經麻木了,“阿暖,倒杯茶過來。”
“勞煩姑娘了,多謝多謝。”媒婆感激的站起身來,等茶水送過來了,連忙接過一口給喝了。
本來媒婆也是早早就來了,可湛家的客人是絡繹不絕,馬車都是一輛接著一輛,更別提那些搬下馬車的貴重禮物。
媒婆也識趣,就在外面馬車里坐著等,結果登門道喜的客人太多,這一等差不多兩個時辰,差點沒被熱昏過去。
饒是湛非魚有了心理準備,可聽了媒婆一句接一句的吉祥話之后,表情有瞬間的皸裂,“你說劉家的姑娘?”
“是啊,劉小姐也是個命苦的,先后倆個未婚夫都死于非命,原本都說劉小姐命硬克夫,可誰想到會是寄居的表小姐心生嫉妒,使了銀子害了兩條人命,即便真相大白了,可劉小姐這一耽擱不就二十多歲了。”媒婆說到動情處,還拿著帕子擦了擦眼睛。
所以這會不給她娘說媒,該換成她爹了!湛非魚一言難盡的端著茶杯,自己考了個小三元,所以在外人眼里就不是普通小孩子,而是能當家做主的那一個。
湛非魚不想開口了,何暖也明白走了過來把媒婆給送了出去。
“姑娘,姑娘。”一家跨到了院門外,好在這會是吃飯的時間點,媒婆瞅了瞅院子外也沒人,趕忙對何暖道;“劉家小姐壓箱底的銀子足足有五百兩,更別提還有其他陪嫁。”
“慢走不送。”何暖一個巧勁把人推了出去,然后關上院門,這都什么事啊。
等到何暖幫著李氏做好了飯,而何生也把湛老大喊過來后,湛非魚決定為了杜絕那些別有居心的人,還是讓她爹娘以后住一起,如此一來外人就不敢起歪心思了。
熱鬧了一個白天的金林村到了夜幕降臨總算安靜下來,畢竟按照大慶朝的規矩,沒人會大晚上的登門道喜。
“娘,我和阿暖出去走走,我吃撐了。”湛非魚說了一句就溜出門了。
吃晚飯之前,湛非魚把想法和李氏說了,所以這會看到李氏和湛老大那別扭的相處,湛非魚也尷尬了,帶著何暖就避出去了。
夜色之下,村里顯得格外安靜,估計連續熱鬧了兩天,村民也累了,湛非魚沒碰到人,也落個清靜,一天到晚的說客套話,湛非魚感覺自己寧可去寫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