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密密麻麻的騎兵遮蔽了草原，頡利被畢玄和趙德言護衛著奔馳在隊伍的中間位置。
作為新的東突厥可汗，頡利本身出行應該有一套雖然遠不及中原王朝的皇帝，但也絕對奢華的儀仗隊，然而，突厥在十多年前才被化名裴矩的石之軒玩殘，化作了東西兩個部分，而頡利又是剛剛以不太光明的手段奪取了始畢的可汗之位，所以，此刻出征的情況下頡利干脆舍棄了所有不必要的奢華，而以一個統帥的身份和大軍一道狂奔。
“國師，武尊，你們說這趟我們可能進入中原……”
隊伍奔馳而行，雖然馬不停蹄，但是，數十萬的大軍行軍再如何的奔馳也絕對不可能如騎兵沖鋒時候的速度，所以倒是不影響說話。
騎在馬背上，頡利的目光看向南方緩緩開口。
旁邊，趙德言以及畢玄卻并沒有回答的意思，他們兩人一個是魔門八大高手之一，一個是當今三大宗師之一，不但武功絕高，智慧亦是不俗，自然是知曉頡利的話語并非在詢問他們，而僅僅只是一句感嘆。
這個時代，對于中原漢人來說實際上是幸運的，而對于草原來說卻是悲劇的。
往前不用多，四五十年前，草原人在中原還能將漢人當做兩腳羊，而漢人里面的英雄好漢，不管是文臣武將，哪怕大隋的開國皇帝都只能夠跪拜在草原人面前，老老實實的選擇臣服，給自己取一個草原名字，做奴做婢。
若不是楊堅一統中原，并且恢復漢人的正統，以突厥現在的強盛，想來也能做到過去四百多年里那些霸占中原的草原人做的事情，并且還能做的更多，說不定能夠完全占據南面那個花花世界。
只是，唯獨可惜的是，突厥的崛起晚了幾十年，當突厥崛起的時候大隋已經太強，一個裴矩的北上，單人匹馬就將突厥給分裂成了兩個部分。
“武尊，聽說漢人皇帝新寵幸的高手季長風擁有鬼神莫測之能，倘若隨后碰到還望武尊能夠將其當場斬殺……國師，隋朝雖亂，那些世家門閥也會配合我們，但隋朝的那些將帥卻絕不能小覷，接下來的戰斗還望國師能多多用心……”
很快，頡利已經收回那種恨不早生幾十年的神色，轉而淡然的和趙德言以及畢玄開口。
“謹遵可汗的指令……”
畢玄和趙德言緩緩在馬背上欠身回答。
兩人的目光看向南邊，遠處，隱約的已經可以看到長城關卡，兩人的眼神卻是絕不相同。
畢玄作為突厥的第一高手，對于和漢人作戰沒有絲毫在意的，哪怕季長風再強畢玄也會選擇戰斗，而不是退縮，然而，趙德言此時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苦澀。
魔門，從不存在所謂的忠誠，過去四百多年，魔門活躍在這塊大地上，不管是異族還是漢人的勢力當中都從不缺少魔門的影子。
不客氣的說，魔門從來都是選擇站在勝利者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