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經此一事,他們也吃了教訓,知曉了山下兇險,自己等人的實力在真正的妖魔面前,實在是不值一提。
但對于自家師門,依然是信心十足。
對此,法海只是一笑道“如此,多謝諸位居士了。”
展子虔這才道“法海大師,救命大恩,三山五宗都銘記在心”
他猶豫了一下,忽然開口道“大師,實不相瞞,展某雖是天都派弟子,卻也是升平義軍中人,”
“如今天下動蕩,所謂良禽擇木而棲,有識之士皆擇明主而事,大師如此神通法力,何不出世,救蒼生于水火”
這小子,心還挺大,竟然還替升平軍招攬起人來了。
江舟暗暗搖頭。
不過也未免太過魯莽。
法海這種層次的人物,就算要招攬,也輪不到你來啊。
法海搖頭笑道“多謝居士好意,不過貧僧志不在此。”
展子虔雖然魯莽,卻也不蠢,知道希望本就不大。
不過也難掩失望,嘆氣道“既然如此,展某也不好強求,在此被困多日,我等卻還要趕回去復命,以免長輩擔憂,就此別過了。”
“好。”
展子虔等人逐一與法海道別之時。
江都城,往東北方去百十里,距長明關不遠之處。
有一小縣,名界江驛。
此地本是一處驛站,驛通陽州南北,甚是繁華。
規模愈大,漸成一處縣城。
平日里,行商客旅往來,很是熱鬧。
不過自從南楚襲江都,占去陽州過半之地。
元千山、襄王據長明關、兩江口,與南楚抗衡。
長明關、兩江口一帶,也成了刀兵之地。
雙方常有試探,互有攻伐。
自這一關一口為中心,不少郡縣都陷入兵災戰亂之中。
而這界江驛離長明關極近,又本是貫通南北之的關要之處,自是雙方必爭的要地。
此時,這本來繁華的驛縣,此時卻籠罩在一片愁云慘霧之中,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堅固的城墻都已經塌了一面,城門處一片斷壁殘垣。
“方天首,果真是好手段。”
一個公子哥模樣的人,一身衣著鑲金綴玉,身上更是掛著許多世間難見的奇珍寶飾,手中拿著一塊金絲手帕,嫌棄地捂著口鼻,跨過一具具死狀奇慘的殘尸,走過殘垣斷壁,來到殘破城門下。
那里,有個人白衣人負手而立。
此人一襲白衣如雪,相貌方正,身形奇偉,氣宇軒昂。
“元千山那賊廝據此驛城,倚仗霸府鐵騎來去之利,多次襲擾南楚,損失頗重,胡大將軍數攻不下,沒想到被方天首你略施小計,便手到擒來。”
白衣人腰間懸掛著一柄劍,劍柄古樸無華,劍鞘卻以珠玉金銀之物畫綴,華麗非凡,寶光吞吐。
此人一手摩挲著古樸劍鞘上,看向城中,聽著城中不絕于耳的慘叫哭嚎聲,神色冷厲,毫無波動。
聽聞富貴公子哥的話語,回過頭來,卻已經換上了一副和曦的笑容。
“少東家過譽了,不過是時機湊巧,方某撿了個便宜罷了。”
“再者,方某也只是楚王殿下駕前一走卒,取此縣城,也是要獻予楚王,以為見禮,倒不敢居功。”
公子哥掩口一笑,心中卻暗自鄙夷。
這里若非楚地,與北境相隔數以十萬里計,你鞭長莫及,又豈會甘心放手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當了反賊,見了便宜就和狗見了肉似的。
“既然是要獻給楚王殿下,方天首如此屠殺這些賤民,怕是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