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沉默了許久,才見杜畿開口道“要舉大兇之禮,并不是易事,尤其是李冢宰欲以下臣而上乞,”
“無論是開朝陽門,過百里御街,上周天社稷壇,入太廟,都非等閑可為,”
“朝陽門乃周天星辰法界門戶,百里天街步步玄機,天兵如獄,”
“社稷壇上有社稷之重,太廟非帝血不開,”
“一步一關,步步兇危,李冢宰即便在朝中多有應援,想行此事,也是千難萬難。”
眾人聞言,也是回過神來。
這國之五禮,向來都是自上而出。
只有人皇金敕方能舉之。
自下而舉者,也并非沒有。
自古以來,卻也只有兩個半人。
最近一人,便是先帝之宰執,已故辛皇后之父。
最初一人,卻是萬世明燈,儒門之師,夫子。
至于那半個人,卻是在走過百里御街之后,即將登臨周天社稷壇之時,便油盡燈枯,故只算半個,不提也罷。
他們一時驚震,倒是忘了。
李東陽雖是世間少有的大儒,但別說與夫子比,與辛相比,即便是與那半個比,也是大有不如。
怎么可能走得過去
眾人微松一口氣之時,那秦王臉色卻不見稍轉。
而是沉聲道“本王聽說,姓江那小子,已經離了江都,往玉京來了”
“那天波侯也入京來了”
杜畿等人一驚。
秦王冷笑道“李東陽這老東西膽敢如此羞辱本王,不就是因為有那小子為其羽翼”
“難道他當真以為,有了這姓江的,就真能在京中橫行無忌”
杜畿微一沉吟,說道“此事實不足為慮。”
“退一萬步說,李冢宰縱然真能入得朝陽門,行得過百里天街,社稷壇上,也必然驚動陛下與燕大將軍,無論陛下還是燕大將軍,又豈會坐視有人觸碰社稷之根,驚擾圣祖先帝”
“哼”
秦王冷哼一聲“本王何曾有甚憂慮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不死,一個乳臭未干,不知天高地厚的下賤鄙民,真當我大稷無人”
“實是那李老兒辱本王太甚”
李東陽此舉,在秦王看來就是為了羞辱他的。
以他的脾性,怎能忍受
“他既然仗著江小兒之勢,那本王就先掂量掂量這小兒的份量”
“來人”
“殿下”
杜畿一驚,開口想要勸阻,卻被秦王打斷“不必多言”
“這就是天下之中”
江舟抬頭看著眼前的恢宏雄城,心中之震撼,難以言表。
他雖早有心里準備,但親眼所見,還是驚到了。
這哪里是人類的城市
如此恢宏雄偉瑰麗,除了建在地上,在彼世之中極盡人們想象的天宮玉闕也難有此氣象。
難怪叫做神都。
“老江”
江舟正沉浸在眼前神都氣象之中。
前方燕小五甩著短腿跑來。
來玉京,他與燕小五是搭乘的貫月槎,不過十數天便已到達。
不過入玉京卻不是那么容易,即便他是天波侯,沒有御詔,想入京,也要有憑證。
這點卻難不到地頭蛇燕小五。
他剛才便是入城去給江舟弄憑證去。
不過,看他神態有些不對勁啊。
江舟見燕小五滿臉興奮地跑過來,然后用一種看神仙的眼神盯著自己,直盯得他心中發毛。
“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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