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搖頭道“若是不便言說,道兄不必相告。”
王善惡笑道“倒也非是不便,此事說來嚴重,其實三界之中,不說人盡皆知,卻也相差無多。”
微微一頓,忽又問道“江兄可知太陰星君”
江舟一怔,沉吟道“道兄是說那嫦娥仙子”
“是,也不是。”
“哦”
王善惡笑道“那嫦娥仙子是太陰星君,太陰星君卻非嫦娥仙子。”
他也不賣關子,直言道“上一劫中,有天帝君臨諸天,威神無兩。”
“天帝有兩位帝后,一位是日母,一位是月母,天帝與西方過去古佛爭于九霄重天外,帝殞,”
“兩位帝后亦自斬真靈,隨帝殞落。”
江舟靜靜聽著,不知為何,聽到這里,卻是心中驟然一痛,痛徹心魂。
三人都看過來,張鶴鳴道“道友可是有何不適”
江舟強忍莫名的劇痛,按下疑惑,搖頭道“許是方才耗費心神太甚,無大礙,調息片刻便好。”
幾人心頭有疑,卻也沒有太過追究。
方才他那尊身外化身演算先天八卦,雖看似輕描澹寫,但幾人也知絕不容易,這說法也說得過去。
王善惡繼續道“兩位帝后隨帝而殞,卻各自留下十子、十二女,于劫后天地重生,隨日、月蘊生。”
“其時,天有十日、十二月,本各司其職,日月輪升,司天地日夜四時,功德無量,”
“但自之后,于太古,有十日經天,生靈涂炭,人神羿受帝堯命,射落九日,只余其一。”
江舟心中一動。
知道王善惡欲言又止,略去的部分,怕是與如今的三界之主有關。
王善惡道“江道友當也猜到了,那嫦娥仙子,便是月母十二女之一,”
“其時她已與人神羿結為連理,共參陰陽,只因羿射九日,嫦娥怒而離之,永居月宮,不再相見。”
“俗世中,多有傳言嫦娥仙子乃是受了西王母算計,得了長生之藥,貪圖永壽,棄羿奔月,”
“卻不知,恰恰相反,西王母成道于三劫,與日母月母兩位帝后相交莫逆,豈會算計其女”
“若非這位,怕是嫦娥仙子也難逃算計,與其九兄、十一姐一般,都要殞滅了。”
九兄,便是那九日了。
九位兄長至親,慘死至愛箭下,確實是會崩潰。
那十一姐又是如何殞滅,王善惡卻沒有說。
也沒有告訴他所謂的“算計”是什么。
江舟自方才心中莫名劇痛,此時更是紛亂如麻,也不想追問。
“雖余一日,但那最后一位太陽星君卻是下落不明,只余嫦娥仙子,得大天尊恩旨,永居月宮廣寒,”
王善惡繼續說道“十日去其九,原本的十位太陽星君盡去,十二月亦去十一,太陰星君只余其一”
他搖搖頭,頗有嘆息之意。
顯然那永居廣寒的“恩旨”,未必就真是“恩”。
卻是眉頭微皺,與張鶴鳴一左一右,伸出手扶住了江舟。
“江道友”
江舟此時面色蒼白,竟是有些站立不住,在兩人的攙扶下,緩緩坐到地上。
見三人神色關切,擺擺手道“沒事,適才傷了心神。”
葛稚川忙取出一粒藥丸“此乃七明五芝丸,能補心益神,道友快快吞服。”
三人都能看出,江舟此時的狀態,確實是心神大損之兆。
只當確實是演算大陣所耗。
卻不知,此時連江舟自己都很懵。
什么鬼
莫名其妙地心痛,莫名其妙地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