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河的光芒,足以輝耀千秋萬古!
“浩然長河!”
“大儒!”
“何人突破立命?!”
不僅是吳郡,南州無數所在,都有人驚呼出聲。
“哈哈哈……”
吳郡中,普通的百姓,大多都根本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他們只是在聽聞東南方似乎傳出一陣陣大笑聲,天上的種種異象便慢慢消失。
那里,似乎便是白麓書院所在。
很快夜空重歸澄凈,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
肅靖司石峰之巔。
李玄策與謝步淵并立,遠眺東南白麓書院方向。
謝步淵搖頭嘆道:“半篇道論,成就一位三品大儒,嘖嘖……”
李玄策手持一幅字,上面書寫的,正是江舟今日在風波樓寫下的半篇道論。
“其發若機括……其留如詛盟……其殺若秋冬……近死之心,莫使復陽也……是以無有為有……”
李玄策逐字逐句誦念完,又規規整整地卷好,收進懷中,才道:“好辛辣的一篇道論,真是醍醐灌頂。”
他拂袖回身,坐到石桌旁。
謝步淵也隨之坐下,笑道:“今日他文壓白麓,詩勝徐子,已顯儒門造詣,這半篇道論,更是道意盎然,儒、道、釋三教,已顯其二,看來,他說的話并非虛假,你們肅靖司是真的撿到寶貝了。”
他拍著石桌道:“我可是為了幫你查實此事,逼著小五去試探他兄弟,可是把這小子給得罪狠了,他現在可是記恨著我呢,你可欠我一個人情。”
李玄策不置可否:“斬殺虹蜺,水淹吳郡,如此潑天大禍,若不是……他如何能置身事外,留得性命?你對他如此大恩,讓他償還一二,豈非天經地義?”
“再者,自此之后,他便有了位三品大儒做靠山,我本將都不敢輕易招惹,你要人情,自去尋他要去吧。”
謝步淵氣樂了:“嘿?你個面冷心黑的東西,過河拆橋是吧?”
……
一夜過去,掀起波瀾的人正從睡夢中悠悠醒轉。
江舟睜開眼,便看到一張大餅似的圓臉就離著自己不到兩寸,上面有兩只小眼睜得溜圓。
差點就嚇得他一拳懟過。
“你醒了。”燕小五說著,目光來回地在他臉上打量。
“……”
江舟嘴角微微一抽:“你干什么?”
燕小五大臉貼過來,一臉看稀奇動物的表情打量著他。
“兄弟,你這回可是小母牛坐船——牛逼遠揚啊。”
江舟:“……”
這家伙到底是突然覺醒什么奇怪的天賦了?
燕小五還在興奮道:“你不知道!”
“現在外頭都在傳昨天的事兒,巡妖衛煙波樓舌戰白麓眾學子,詩文驚大儒!”
“白麓書院的那群酸腐書生算是沒臉了!”
“哦,你也算是打響名頭了。”
“你不知道,吳郡現在來了多少文人名士,就為了找你這個文壓白麓的巡妖衛!”
燕小五興奮得手舞足蹈。
江舟只覺得頭疼欲裂。
那煙波樓的酒后勁也太大了。
更令他頭疼的是燕小五的話。
疼過一陣,昨天的事他就都記起來了。
“找我干什么?那些東西又不是我作的,是我師兄。”
燕小五嘿嘿笑道:“你得了吧,你師兄?我怎么沒聽過你有什么師兄?行了啊,這些話跟外邊的人說說就算了,對我就沒必要了。”
“真是我師兄,他叫李白……”
“行了行了,是你師兄,他叫李白!”
燕小五敷衍地揮了揮手,又興奮道:“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找你求字的,求詩求文的,多了去了。哦,更多的是找你斗詩斗文的,大約是想把你當墊腳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