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有十幾個緇衣捕快,還有一位青衣捕頭。
燕小五也在其中。
青衣捕頭帶著一群人,頗有些氣勢洶洶地快步走了過來。
然后直接將陳府大門給圍了。
陳員外驚得面色一白:“官爺,這是為何啊!”
“哼,陳三通,你的事犯了。”
“啊!”
陳員外肥肉一抖,臉色煞白:“此話從何說起啊?陳某一向安分守己,做買賣也是童叟無欺,從來不敢有半分逾越,怎會犯事?”
江舟低聲朝向他走來的燕小五問道:“怎么回事?”
燕小五嘆了一聲,小聲地跟他解釋起來。
話才說了一半,忽然又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江舟便看到了尤許也帶著許多巡妖衛快步朝這里走來。
不由暗自心驚。
剛才從燕小五口中得知,太守府所屬的一位屬官的公子,慘遭殺害。
尸首被人剝皮剖心,只剩下一具空殼,吊在其家門前。
那屬官乃是吳郡金曹掾史,名叫韋綬。
執掌吳郡的金銀鹽鐵事。
可謂是位高權重。
其公子被殺,還是以這樣惡劣的方式,那是足以震動南州的大案要案!
太守得到消息,當即震怒,嚴命肅靖司和提刑司一同出面,限期三天內將兇手捉拿歸案。
尤許看到在場的江舟,微微一愣,回過神來,向他點點頭,便也揮手讓人將陳府前后圍了起來。
提刑司加上肅靖司,兩司共三十多人將陳府各處出入之地圍了個嚴嚴實實。
江舟站在燕小五旁,看著尤許和那位青衣捕頭盤問陳員外。
燕小五朝那個身材削瘦的青衣捕頭呶呶嘴道:“那是咱們刑頭兒,刑長恭,武道八品的實力,你們肅靖司的校尉未必有他的對手。”
江舟皺眉道:“到底怎么回事?那什么公子死了和陳員外有什么關系?”
燕小五道:“韋家的公子,韋圓照,你也見過,在煙波樓也,就是那個在身上掛滿金銀玉飾的騷包嘴賤的酸書生。”
江舟一聽便想起來了。
當初那人就站在徐文卿邊上,旁人便是叫他韋公子。
竟然死了?
“我不是跟你說過?你留在煙波樓里的那兩幅字,現在可是被許多人爭搶的寶貝,哪怕是一個拓本兒,也被那些書商給炒到上百兩銀子一份!”
燕小五說著,用一種泛光的眼神看著江舟。
“……”
這事江舟還是第一次知道,老實說,這一刻他都有沖動改行賣字賣詩了。
燕小五繼續道:“你不知道,昨天夜里,姓韋那小子,竟然自己偷偷地找上陳員外,要買那扇玉屏風。”
他撇撇嘴不屑道:“雖然出價很高,但陳員外那么精明的一個人,怎么會做虧本生意?那玩意兒現在是用銀子能買得來的?”
“姓韋的小子仗著自家老頭的權勢,一向蠻橫慣了,見軟的不行,便一通威逼,威脅陳員外說若不賣給他,便要他家的產業在吳郡寸步難行。”
“他這話倒也不是吹牛,他家老子掌著吳郡的金銀鑄造,鐵器鹽運,連太守都要讓其三分,陳員外雖然買賣做得大,但對上韋家,那簡直是雞蛋碰石頭。”
“只不過這小子是看錯了人,你別看這陳員外對誰都一團和氣,他要是個善茬,又怎會有今天這般氣象?”
“自然不會就這么容易被他嚇著,姓韋的見威逼利誘都不成,也不能明著對陳員外怎么樣,便只能留下狠話,憤憤離去。”
燕小五說著,一雙濃眉緊緊皺起:“今日寅卯相交之時,便被韋家下人發現,被吊在門口,成了那般凄慘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