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拼著被責罰通稟了上去。
李玄策行蹤不定,只有他上面的那位肅妖都尉才能說得上話。
令他沒想到的事,只身在外的李玄策,不僅要見江舟,竟然還是為了他特地趕了回來。
尤許不由暗自慶幸,此前沒有真的把他給坑死。
這以后是不是得再多想些法子,趕緊修補一下關系?
尤許在心中轉著念頭,江舟見他眼珠亂轉,大概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對于這個差點坑死自己的家伙,說是沒見有一點惱怒是不可能的。
不過他現在即便有心,也沒有辦法對尤許做什么。
尤許對他的另眼想看,只是因為自己那些虛無縹緲的“后臺靠山”,可不是真的牛比了。
還是先茍一點的好。
來到山頂上,一身黑衣黑發的李玄策一如上次般,已經坐在石桌旁等著他。
石桌上的茶具等物仍舊擺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茍。
江舟連忙見禮:“參見將軍。”
“江大才子來了?”
李玄策指了前面的石鼓,淡淡道:“坐吧。”
江舟干笑道:“將軍面前,哪有屬下的位子?”
李玄策瞥了他一眼道:
“最近你的名聲可是響亮得很啊,連太守都向我打聽了幾次,我肅靖司可算是沾了你的光,露了一回臉了。”
“待他日東陽先生接你入京,那時可就是我在你面前沒位子了。”
“呵、呵、呵……”
“將軍說笑了,屬下早已有師門,哪里敢背師另投?”
江舟干笑著,卻索性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到了李玄策面前。
事實上對他來說,李玄策才是他真正的“保護傘”。
李東陽雖然是三品大儒,卻只是說過幾句話罷了,實在太虛了,而且遠水救不了近火。
李玄策卻不一樣,關系到他能不能在肅靖司安穩地待下去。
所以三星洞傳人這個牛皮可萬萬不能破了。
李玄策嘴角微微一扯,也沒有和他繼續掰扯:“說吧,你要見本將做什么?”
江舟好整以暇地將自己準備好的牛皮吹出來:
“將軍,是這樣的,這次若非神秀大師及時趕到,我恐怕已經兇多及少,很是后怕。”
“便回稟了師門,恩師念我孤身在外,修行不易,便賜下一道敕令,護我周全。”
“敕令?即便是仙門圣地,要頒下敕令,也至少需要上三品的真人、尊者齋戒沐浴,祭祀天地,耗費道行法力,方可書下。”
李玄策言語似是驚嘆,但是神色并不見異樣,淡然道:“看來你在門中頗受寵愛啊,這不是好事嗎?與你見我何干?”
他說的敕令,乃是一種以自身道行,溝通天地,獲得天地乾坤顯化道炁玄機加持的一種金敕文書。
將言語、文字這等無形之物,化成有形,有著不可思議的法力。
像是民間中有傳說,龍虎道有一種天雷敕令,手執敕令,即便普通人也能一言召請煌煌天雷降世,降妖伏魔。
江舟雖然不大了解,卻都聽說過不少。
大稷人皇的圣旨金敕也是此類。
不過聽說加持的并非天地大道,而是皇皇人道。
如同規則一般,令出即有種種神妙隨行。
等閑違抗不得。
有點言出法隨的意思。
江舟就是知道這玩意兒,才故意往這上面扯。
他要煉制的令印,也確實和傳說中的敕令有些相似。
不過仍有些心虛地干笑道:“將軍有所不知,恩師所賜的敕令有些不一樣,還需我開設法壇,祭祀恭請。”
“屬下怕開壇之時,動靜太大,驚動司衙,所以先來稟告將軍,順便……嘿嘿,借個清靜的寶地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