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規律不外乎供需二字。
江舟不敢說自己多了解這內中的學問。
但如此規模的缺糧,十有八九是有人在搞事啊。
首先一個可能,就是糧商屯積居奇。
不過這種做法在官府還有著絕對掌控力的時候,無疑是找死。
無論外面有多亂,但官府對吳郡的掌控力無庸置疑。
若不是糧商作為,那便是有可能是有人在暗中大量購糧屯糧,目的恐怕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江舟想到的,是有人借著北征之事,在興風作浪。
不過大量屯積糧食,本質也是和糧商屯積居奇一樣的。
若沒有官府首肯,那人是找死嗎?
若說官府首肯的,那他更想不通了。
吳郡亂了對官府有半毛錢好處?
這些念頭讓他似乎抓住了什么東西。
但,他還無法清晰地捕捉到。
還缺少一些關鍵性的證據,有些缺口沒能補上。
邏輯根本連不上,江舟也難以憑空想象。
帶著糧食突然緊缺的驚悚感,和一絲絲疑竇,江舟回到肅靖司,便將這事暫時放下。
到幾個解冤房走了一遭,不經間地尋人打聽了一些事。
是關于王碧提及過的那個神秘道士的。
這兩天,江舟發現司里果然開始查那個道士了。
聽說是宋廉給施了壓,責令是直接從太守府下達的。
直接給那個神秘道士扣上了好大的罪名。
說是妖道擅自作法驅魂招鬼,擾亂陰世,更兼禍亂陽間,罪不容赦,務必將其捉拿歸案。
不僅是肅靖司,提刑司也被調動了起來。
太守府下達的令書,肅靖司里是由許青親自負責的,還要求每日派人去城郊宋家莊園向苦主宋老大人匯報案情。
原本許青還想讓江舟也一起加入調查,畢竟這線頭是他扯出來的。
不過江舟因為忙著準備對付薛妖女,就找了個理由推脫了。
他打聽這案子,只是想從側面了解那宋廉的情況。
若是直接問宋廉的事,怕是會惹人生疑,他甚至不敢偷偷去城外宋家莊園窺視。
這一圈打聽下來,江舟便有了底。
前兩天那宋廉還能親自出面,進出太守府,用自己的影響力施壓。
逼得許青再不情愿,也不得不親自帶隊出馬。
這不,聽說今日查到了那道人的蹤跡,許青已經親自帶著人去追捕。
至于那宋廉,倒是不折騰了。
聽每日去宋家莊園匯報的巡妖衛一臉羨慕地提及,那宋老大人真是好大的艷福,每日去都是見他美人環繞。
連聽人報信,都是隔著屏風簾幕,在床榻上接見。
江舟便知道,這波穩了。
心下稍安,便回到住處。
尋著腦海中留下的印象,一點點摸索回憶,擺弄著從武圣關公圖上看到的那套春秋十八刀。
第一次觀看圖錄,留下的印象很模糊,幾乎記不起。
此后江舟每次想要再次觀看,都要消耗極大的精力的神思,最多都只能看一兩秒。
多看一眼都要精神受創。
口誦咒訣,一張柳葉,在他手中變成了九尺長的大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