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氏平時在暗地無人時毒虐張仲孝,不給他吃食。
當著丈夫的面時,便會將鐵碗在灶底燒熱,盛放食物給他。
曲輕羅身上的氣息就變得極冷。
她之前就知道許氏是個毒婦,可沒想到會惡毒至此。
也虧得許氏已經被她親手揚了。
否則,這毒婦怕是連死都難。
一旁的張伯大也聽在耳中,他以前竟不知道江舟所說的這些。
此時聽聞,不由目眥欲裂。
“我、我……在家中時,見二弟常常不愛吃飯,只以為他是挑食,可沒想想到……竟是如此……竟是如此……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許氏……許氏……你何其毒也!”
張伯大滿腔憤怒、愧疚,只想發泄出來。
卻又怕嚇著張仲孝,只能流著淚,用力地捏著拳頭,發出壓抑的咆哮。
他知道許氏對張伯孝不好,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惡毒至此。
江舟見此,也只能默然。
這種事,旁人說再多也無用。
那許氏用心歹毒,而且做得早已得心應手。
連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張實和張伯大都沒有發覺
當初若非他因為提燈小鬼的惡意而生感應,用心眼觀察,也發覺不了。
“公子!”
張伯大在那里發泄了一會兒,弄巧兒拉著張仲孝跑了回來。
張伯大手忙腳亂地擦拭干凈臉上的痕跡,擠出笑容。
“我問出來了!”
弄巧滿臉得意道:“小蘿卜說,這東西是牛寶給他的。”
江舟看了眼張仲孝。
因為長期營養不良,長得腦袋大,身子小,可不就像個小蘿卜?
暗暗搖了搖頭,說道:“牛寶是誰?”
弄巧看了張仲孝一眼,說道:“牛寶是城外牛家莊的一個農戶家兒子,”
“他前些日子隨他爹到城里的牛家干活,小蘿卜也不知道怎么認識了的,他爹在牛家干活的時候,我們就在經常外面一起玩,”
“后來牛寶他爹回城外牛家莊了,他也跟著回去了,走的時候把這玩意兒送給了小蘿卜,竟然連我都瞞著!”
弄巧說著,兇狠地對張仲孝眥了眥自己的小虎牙。
張仲教反倒一點不怕,反而咧開嘴無聲地笑了起來。
“牛寶?牛家莊?”
江舟微一尋思,看了張仲孝一眼,又問道:“仲孝有沒有告訴你,牛寶是哪里來的?”
弄巧搖了搖頭:“小蘿卜也不知道。”
江舟扭頭看向曲輕羅道:“看來我們要去一趟牛家莊了。
曲輕羅點了點頭。
江舟回過頭,朝張伯大道:“張伯大,我也不瞞你,此物不凡,且頗有干系,留在仲孝身上,恐招災禍……”
張伯大點頭道:“學生明白,老師若有需要,只管拿去,否則,學生就拿去扔了,學生雖家貧,也絕不會貪戀外物。”
他怕江舟不好意思,直接把話說死了,不要就扔。
然后想直接從張仲孝手臂上退下那青金釧,張仲孝躲閃了一下。
卻被弄巧一個腦崩彈下:“小蘿卜,聽話!這東西不好頑,一會兒我給你個好頑的東西!”
張仲孝這咬了咬嘴唇,才有些不舍地將金釧退了下來。
弄巧接過,滿臉笑容地遞給江舟。
張伯大看得又嘆了一口氣。
“弄巧,明天你帶著仲孝在家中玩耍,我回來前,就不要出去了,張伯大,你也一樣,沒有要緊的事,最好也別回家了,暫時在這里住下吧。”
現在天色已晚,不方便出去,只能等明天天亮。
他怕自己出城時,家中會出什么意外,便囑咐了幾句。
張伯大看了眼弟弟,也沒有拒絕,點頭道:“那學生叨擾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