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看他一身風塵仆仆,有些訝異道:“老紀,你這是去土里打滾了?”
紀玄道:“公子,是虞拱都尉托仆下幫忙辦些事情,聽說公子已醒,才急急趕回。”
“哦?”江舟沒有急著問是什么事,轉而問道:“我不在之時,江都可有什么事發生?給我說說。”
紀玄當下將江都近日的秋闈放榜、鹿鳴宴上一團亂諸事都一一說了出來。
“鐘馗舞弊……”
江舟聽到紀玄說出這個消息,不怒反喜。
這懷右朱家是個什么東西?簡直是他的及時雨啊。
紀玄這時卻道:“只不過聽說,鹿鳴宴上朱家咄咄逼人,卻惹怒了那位袁主考,這位袁主才考素來官聲極佳,為人剛正,朱家如此挾眾威逼,反而招來了那位袁主考的怒罵,當場擲冠于地,言道:若要他黜罷此次科榜,除非先摘了他的烏紗,奪了他的銀魚袋。”
“……”
江舟剛剛生起的喜意瞬間被潑了一頭冷水。
這劇本不對啊……
這個姓袁的不是號稱袁白燕,極好華美之物,容不得粗糙丑陋么?
“然后呢?”
江舟有些緊張:“那懷右朱家是不是勢力很大?那個姓袁的應該無力抵抗吧?”
紀玄點頭道:“懷右朱家,確實是天下頂尖的名門望族,聽說,朱家宗家家主,便是當朝地官司空,很不好招惹,聽說,自那位袁主考于宴上擲帽立誓,門庭就冷清了下來,許多往日里對其巴結拉攏之人,都對其疏而遠之,現在的境況,怕是不大好。”
“……”
朱九異?
怎么又和這死老頭扯上關系了?
江舟捻著手指,思緒轉動。
不對啊……
好像這會兒朱家的目標和他是一致的,難道他要和朱老頭同流合污?
江舟心里一陣膩味,這時紀玄又道:“公子,虞拱來尋過公子幾次,不過都被仆打發了過去。”
江舟這才想起,剛才紀玄是為了給虞拱辦事才一身風塵仆仆的。
“對了,他可有說尋我作甚?還有,他讓你去干什么了?”
紀玄道:“虞都尉并未明說,不過,他前幾日突然托屬下在江湖上打探一個人的消息。”
未等江舟詢問,他便說道:“此人名叫張佐,曾是六府臺教典臺中的一個書吏,不過三年前,不知為何,突然辭官,不知去向。”
“哦?”
江舟一臉好奇:“他打聽這人做甚?”
紀玄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江舟并不是在問自己
虞拱找紀玄幫忙,江舟并不奇怪。
紀玄如今可不僅是江宅的管家這么簡單,他在江湖中本就頗有些名聲,在江舟默許下,借著江舟日漸高漲的“威名”和種種支持,在江湖中的地位更是越來越高,自發來求拜入門為走犬之人都是絡繹不絕,三教九流,無所不包。
尤其是在江舟入圣的消息傳出之后,他更是儼然有成為一方武林霸主之勢。
許多事情,官面上做不了,不方便做的,他卻能輕而易舉。
比如在市井人海之中打聽一個無蹤無跡之人,即使是官府,也未必有紀玄管用。
江舟問道:“你可找到人了?”
紀玄點頭道:“人雖沒找著,倒是找到了些東西,正差人去給虞都尉報訊,就聽聞公子醒轉,仆便匆匆趕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