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毓瞥了一眼在床上鬼哭狼嚎的桓嗣,嘴角微微上揚,吩咐到那些伺候的小廝。
“好好照顧桓公子,就如同平日里伺候本公子一樣,不可怠慢。”
“諾,公子。”
謝毓出了房門,嘴角的弧度更盛。
謝毓的親隨木魚不解道,“公子,秦大夫不是說了嘛,為了病人的恢復,最好是先不要告訴桓公子雙腿無力行走的事。而且公子您不也下令,讓沐水幾人緘口不言的嗎?為何您…”
“突然有點好奇若是說了會是如何模樣,剛才桓嗣那副模樣是不是很有意思?”
這番話若是被別的人聽見了,怕是得嚇得浸出一身冷汗,如同從冷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可是木魚不會。
他已經漠然了。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公子那時不時突然發作的奇怪的好奇心,總是讓全族上下毛骨悚然。
“可是公子他可是未來少夫人的堂兄,咱們若是得罪了他,恐怕以后少夫人知道會不高興吧。聽傳聞,這位桓家五小姐脾氣極大稍有不順,便會發脾氣。”每每想到此處,木魚便心中油然升起一種生無可戀的絕望感。
一位這樣難伺候的主子也就算了,再來一位……
“哦,是嘛,也不知道這傳言可不可信,剛才應該先問了這些事才告訴那個桓嗣他殘廢的事實,如今…”聽著耳邊還源源不絕的嘶吼、怒罵聲,“看來今日是無望了。”
“既然公子并不是在乎姻親關系,那派去追尋那艘商的暗衛要不要撤回來?如今來吧,已然折損十之**,若是再追下去,恐怕一人不剩。聽回來稟報的暗衛說,上面全是一等一的殺手,看身法認出了好些個都是無極樓的人。這么大陣仗,洋洋灑灑上百人,莫非是無極樓那位神秘的主子出來游玩?”
“這就更有意思了。”謝毓嘴角的笑容漸漸放大,“便再派些人再去,一定要把人盯住了。”
謝毓搖著山水折扇,“無論此時是不是無極樓幕后主人,本公子都要見識見識,這無視權傾朝野的大司馬桓溫乃至整個桓氏,敢在這譙郡邊上虐殺桓氏嫡出公子的人物!”
謝毓說是虐殺都是輕的,那日手下人將浮在江面的桓嗣撈上來的時候,清晰可見那身上的三刀六洞。
特別是那貫穿整個肋骨插過脊椎的那處,出刀狠辣果決,刀刀恰到好處,都不會要了這桓嗣的命。
大夫在處理傷口的時候,謝毓便在一旁喝茶看著。
他知道,那些傷口出自一人。
“可是公子,那可是滿滿整船的殺手,咱們的人過去只能向坑里的蘿卜一樣,挨個等砍。您要不在想想?”木魚是極力想勸阻公子做這件事情,畢竟費力不討好,若船上真的是無極樓的幕后主人,公子此舉若是得罪,就是司空也不好出面解決,收拾這個爛攤子。
“那編派東西南北中去吧。”
木魚趕緊搖頭,“不行不行,這可是司空大人留給公子您護身的,可不能隨意派了出去。這萬一出了什么問題,這可怎么辦。要不留下三位?”
謝毓聽此先是一愣,既然大笑。
“本公子的覺得事便不要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