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些追著船的黑衣人悉數都退了下去。”
聽著孟平的匯報,桓昭忍不住皺眉。
她確信自己那晚并沒有看錯,那船確實是謝家的船。
而謝家之中,能獨有這么一艘奢華極致船坊的只有謝氏長房嫡枝。如此美物,以謝氏族人那令人想不通的腦袋一向是都會給那個給他們帶來無上榮耀的寫十七。
而謝十七有個眾所周知的毛病——潔癖。
他之物,從來不許任何人觸碰。
所以,這船坊上的只可能是謝毓。
所以那晚并沒有對落入江中的桓嗣窮追不舍,一半是因為自己已然重創,二來是如今的自己根本無法在謝毓面前保護自己。
她同謝家的帳如今還不是時機。
謝毓這個人還有個毛病——有異于常人般詭異的堅持。
所以,他不會就此收手,更不可能主動撤人。
“孟平,你去安排人在船四周防衛,有客人要來了。”
孟平先是一愣,如今都在江上,四周有沒有什么過往的船只,哪里來的什么客人。突然想到自己剛才稟告之事,難道是有人來襲?
一旁的裴徽倒是瞧出端倪,“姑娘如此篤定,想來應該是知道這兩日一直追著我們的是何許人也。而且,姑娘還認識這等下要登船的貴客?”
桓昭何止是認識,那是在熟悉不過。
當年父親出事,他亦在邊外,自己獨自赴了桓姝的鴻門宴,后面接待自己的便是這東西南北中。
身上的每一寸骨頭都被碾碎,每當自己認為自己已經死的時候又被救活。
東西南北中,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裴徽看著突然放空,沒再應答的桓昭有些擔心,他總覺得這樣的情況有些不正常。
可是每當他提起讓桓昭注意,她總是一笑置之。
“你們可曾聽說過東西南北中?”
看著兩人皆是吃驚的表情,桓昭心下了然。
桓昭先是看向孟平,“這個名字可是一直蟬聯武功高手第二,想必你也曾聽到過。”
孟平點頭,不過還是有所懷疑,“不過,這些年這個名字已然銷聲匿跡,怎的會突然出來?而且還沖著姑娘您?”
“你這腦袋自然是想不出來了。”裴徽笑著,轉頭看向桓昭,“姑娘,你說排行第二的高手突然一下子來五個人,咱們真的沒有危險嗎?”
桓昭但笑不語,只是吩咐了幾點,讓孟平安排下去。
“姑娘,咱們要不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躲,這樣子等著,還怪嚇人的。”
如今這房間之內也就他們兩人,裴徽忍不住向桓昭靠攏些。
“他們是來暗查我的,離我越近越危險。”
裴徽的手陡然收了回去,為了掩飾尷尬,抽出腰間的扇子搖了搖,好似這江上的清風不夠他霍霍似的。
“姑娘的安危最重要,我這就去督促孟平,一定保護姑娘。”
桓昭看著那馬不停蹄溜出的步伐,嘴角一抽。
這便是裴氏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