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兄同桓五姑娘可熟悉?”謝毓說話時一直看著桓嗣,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五堂妹呀?”桓嗣調笑地看著謝毓,“謝公子這是想了解了解未來的夫人?”
謝毓臉上帶著笑容,沒有否決,便是默認。
“五堂妹在內院,我雖為兄長,常居外院也很難見到。”桓嗣猶豫了一下,還是言道,“不過平日里相見到覺得五堂妹乖巧懂事不少,謝公子不必擔心。”
謝毓淡淡一笑,在閑談了幾句,便找了個借口走了。
出了房門,木魚問道,“公子覺得這桓公子說了幾句真話?”
謝毓玩著腰間的佩玉,“一句都沒有。”
“而且有一點很奇怪。”謝毓又道。
“一直都在說謊不就很奇怪嗎?還有什么奇怪?”木魚有些不解。
“我問道桓五時,桓嗣臉上雖然沒有什么,但是一開始先避開我的眼睛,然后再笑著看著我。而且我發現的雙手不自覺的攥緊被褥,那種感覺像是同此人有著某種過節,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可是他又說桓五乖巧懂事。這一面恨著,一面又在為其說好話,說好話是言語之中又盡顯兄長般的寵溺,好像他說得不是兩個人似的。”
木魚皺眉,“公子是不是您想多了?說不定人家就是反感你這樣直白的問人家的妹妹。人之常情嘛。”
“人之常情?”謝毓眨巴眨巴眼睛,表示不懂。
木魚解釋道,“就是在外面面前維護自己妹妹。就比如,外面人向公子您問起公子的妹妹,您會如何?”
“不會如何。告訴他呀。”
“……”木魚覺得自己錯了,自家公子根本就不懂常人的情感。
“公子,女子同男子不一樣,名聲最為重要,咱們如何也不能在外面亂說的。姑娘們往往小心翼翼,深怕行差踏錯,動輒萬劫不復。可沒有什么在重來一次的機會。”木魚耐心地解釋道。
“是嘛?桓五小時候我還曾見過,她過得可比我還要自在。”謝毓忍不住來了句。
“公子,桓五姑娘不一樣。她出身高貴,父親是本朝的大司馬,有開國功勛。母親更是前朝長公主,帶有外戚氏族庾家血脈。桓五姑娘自身還有郡主爵位加持,也就嫡公主能一較高下。這般身份,自然不是一般的貴女能比。活得自然要比其他自然些,不過還不是逃不過世俗的規矩。”
“嗯?”
“公子忘了?桓五姑娘可是因為扯了燕王的腰帶和衣裳才被送到譙郡桓氏祖宅,說是修身養性的。”
謝毓嘴角上揚,“有意思。真有意思。”
“公子,小的瞧桓公子剛才的意思,好像想讓公子送他回桓府。”
“譙郡桓氏……咱們就去一趟吧。我倒要聽聽桓五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而且突然從桓氏買入巨大田鋪店面的顧九郎,爺也要去會會。”
木魚心中默默地給那位顧九公子上了柱香。
——
桓昭醒來的時候,已經不在船上。四周沒有搖晃的感覺,床邊是坐著地上,腦袋趴在床弦的木蘭。窗外是漫天星辰。
桓昭起身穿鞋,披了件衣裳出門。環顧四周,是客棧。
“姑娘,您醒了。”
榆錢手中端著剛煎好的藥。
桓昭點頭,“將裴徽叫來。”
榆錢應聲,進屋將藥碗放下,便去隔壁房間將睡得跟死豬似的裴徽叫醒。
穿好衣褲,踉踉蹌蹌地跑了過來,“姑娘!姑娘!你怎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