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徽期初還以為桓昭病情惡化,慌慌忙忙的,進屋便四處尋找桓昭的身影。
“大晚上的,叫魂呀!”木蘭拿了件披風給自家姑娘披上,夜里風大,她怕涼了姑娘。突然聽到這樣巨大的聲音,差點沒講耳朵震聾,錯手還系錯了帶子。“滋~”忍不住同自家姑娘抱怨起來,“姑娘,這家伙值一萬兩?”
桓昭只是淡淡一笑,“你們都在外面候著,不要讓起來進來打擾。”
“諾,姑娘。”
如今房間內只剩下桓昭和裴徽。
“你有什么想問的?”
裴徽一怔,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在船上追殺姑娘的到底是誰?”裴徽知道桓昭知道那人是誰,不然她絕不知道那人會派怎樣的殺手。
“謝毓。”
裴徽點了點頭,陡然又睜大雙眼,“謝十七郎?”
見坐在榻上的桓昭點頭,裴徽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記得在暗處躲著的時候,他還依稀聽到桓昭與那殺手的對話,美人皮——嘔~
桓昭看到裴徽捂住嘴的表情,就知道他一時接受不了。
“謝毓可有君子美稱,怎么會?”
“君子?”桓昭冷哼,“不過是個殘忍至極披著人皮的惡魔罷了。”
當年她所受的痛苦,哪件里面沒有他的功勞。
“姑娘就是因此才不嫁入謝家?”裴徽看向桓昭。
桓昭搖頭,嫁入謝家恐怕是她報仇的最快途徑。
可是她心有所屬,早已容不下他人,就算只是名分也不行。
“姑娘如何知道謝毓身邊有東西南北中這樣的高手?”這是裴徽第二個最大的疑惑,若不是桓昭當場暈了過去,他一定會問個究竟。
桓昭看向裴徽,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透露實情,“早年間聽父親說起過,但那時東西南北中只為謝司空做事。”
“謝司空?人皮!”裴徽再度捂住了嘴。
桓昭本來想要解釋一下,然后還是算了。
謝昂早年間于東西南北中有恩,東西南北中便答應幫他做十件事。
作為謝昂的孫子謝毓自然沒有驅使東西南北中的本事,而東西南北中也只是答應了謝昂在此期間保護他,所以謝毓要同他交易。
“這些事情從未在流傳,你應該知道為什么。”
裴徽再次捂住嘴,“知情的都給殺了?”
桓昭點頭,看向裴徽。
“姑娘放心,我是覺得不會說出去的。”謝家的手段過于殘忍,裴徽想著自己長得如此之好,不會也給剝了皮吧?
“這客棧不要住了。明日一早天不亮,咱們就趕路。”
裴徽擔憂道,“姑娘身子才剛剛恢復,要不再多休息一天吧。”
“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