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徽的言辭有些激烈,說完又為自己的魯莽直言道歉。
桓昭擺手,“我自有安排。”
一盞茶后,孟平將人帶來。
“只有他?另一個呢?”桓昭看向跪在地上的男子,問道。
“屬下進去的時候,那個女子已經倒在血泊之中,七竅流血而亡。”
桓昭輕笑,看向地上那男子,“沒曾想倒是你更厲害一籌。”
那男子欲要解釋什么,只是桓昭接下來的話,讓他放心下來,“你不必解釋,無論你們當中哪個生哪個死這都不重要。我的承諾我自然會遵守,說吧,昨晚之事到底蹊蹺在何處?驅蛇的女子到底是誰?”
“姑娘猜的不錯,驅蛇的卻是另有其人,那是我與紅妹請來的幫手。是自有在蛇窩長大的異類罷了,不值一提。那日得了姑娘一個精美的匣子和一套瓷具便分了些她銀子,她便走了。如今可以放我走了吧,姑娘?”
“我并未答應放人。”
“你不是說會遵守承諾的!”
“我只是說不殺你而已。”
“卑鄙!你卑鄙小人!”
桓昭蹙眉,有些不耐煩,給了孟平一個眼神。孟平如今已然心領神會,廢了此人的武功和雙手雙腳不說,還直接敲暈。
裴徽簡直“不忍直視”,趕緊伸手遮住眼睛,虛著縫偷瞄。
“殘忍,哦~真是殘忍~不過罪有應得!”
裴徽歡呼雀躍,不過場面過于血腥,他還是隨著桓昭的腳步出了正屋。
“姑娘,此時這雨也聽了,乘著白日,咱們要不還是啟程趕路吧。”裴徽知道,這一路初始,桓昭便一直十分急迫,從不耽誤半點時間。如今算起來可是耽誤了整整半天光陰。
“無礙,來的來了便將人一并救了吧。”
“救人?”裴徽一愣,“咱們的人不都好好的嗎?”裴徽遠遠地看去,木蘭還在墻角吐得不行,榆錢守在她身側照顧著。
他們的人都好好的在呢,救誰?
“難道是這宅子的主子還活著?”
桓昭搖頭,“尸骨就在柴房堆砌的雜物之中,孟平看了,臉上悉數都被剝了人皮。”
“那姑娘說的要救之人是誰?”裴徽忍不住問道。
“等找到你就明了了。”
桓昭并未多言,而是環顧四周。這里本是農家,根本不會有什么藏得極深的密室。若是有什么可以隔絕聲音的好去處——那便是地窖。
四周地面空曠,根本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又去了后院,出了那突兀的兩方石磨,其他的也沒什么問題。
“把孟平叫來。”
裴徽趕緊去把孟平叫了過來。
“那石磨底下有蹊蹺。”
孟平和裴徽兩人協力將兩方石磨挪開,終于看到兩環,打開,下面難捱的氣味涌了上來。
孟平正要下去一探究竟,被桓昭攔下,對裴徽吩咐道,“取一燭臺過來。”
很快裴徽取來一盞燭臺,桓昭拿出身上的火折子引燃,遞給孟平。
“火一旦變顏色或是熄滅,即刻上來。還有這包重樓粉,散在身上。”
“諾,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