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不器回應了一聲,接著一抖身后的披風,喝了一聲:“格魯,分兵!”
格魯伸手一點,五百騎朝著一側而去,馬后拉著獨輪車,上面擺著一個個木桶,直接遠去。
獨輪車共有一百輛,每輛上面有四個木桶,木桶極大,圓鼓鼓的。
寧不器看著騎兵遠去,一拉手中的韁繩,雙腿夾緊馬身,胯下戰馬嘶鳴,直接向前而去,速度極快。
阿離與安虎跟上,馬踏白雪,卷起一片片雪塵,踏碎了這片白,紛紛揚揚,有如下雪了一般。
落神澗位于草原的邊境處,兩側是高聳入云的山脈,綿延八百里,成為了中原最天然的阻隔。
就連風也都被擋在了山外,而落神澗是一條谷道,寬約百丈,差不多兩百米。
落神澗之前有著一座厚重的城門,門前還挖著長長的溝壑,內里鋪著松軟的木頭。
這樣的城門共有十道,一直退到了二十里之外,在那之后才是唐國廣袤的土地,唐國重城極北城就位于落神澗之后。
張是非穿著一身鱗甲,這是唐國最有名的戰甲,每一身戰甲都是由超過三千片鐵鱗組成的,極為結實。
“將軍,虎落部狼主馬爾翰的大軍已經啟程,五萬鐵騎,五日后將抵達落神澗。”部將沉聲道。
張是非握緊手中的長矛,沉聲道:“二皇子那邊有消息嗎?”
“二皇子兩日后即將抵達,只是……將軍,二皇子身為質子,在北境已經十年了,殿下真會幫助我們嗎?”部將一臉遲疑。
張是非揚了揚眉:“殿下是皇后之子,本應是太子,卻成為了質子,但現在一切都變了,太子薨了,他就是太子。
他回唐國,并不是在幫我們,而是在幫他自己,這個國家是屬于他的,皇后雖逝,但我們卻不能忘記我們是楊家的人。
楊老將軍還活著,我們心中的神就活著,所以無論如何,一切都要依著殿下的計劃行事,這段時間讓你們挖的溝渠都挖好了嗎?”
“好了,長達十數里,縱橫交錯,一直延伸到了最后一道關之中。”部將應了一聲,一臉專注。
一旦說到楊老將軍,所有人都是帶著尊敬的神情。
“殿下在三年前和我聯系上的時候,我真是難以致信,沒想到殿下和從前不同了,已經有了王者的氣勢。”
張是非點了點頭,接著話鋒一轉:“陸飛,這一次之后,你就隨殿下回歸上京吧,帶兩百人回去,擔當殿下的死士。”
“將軍放心,我們陸家當年就是楊老將軍的偏將,我爹到現在還跟隨在老將軍身邊,鎮守極北城,我為殿下而戰也是應當的。
皇上病重,聽說最近有些起色,只是當初殿下明明是皇后之子,本就應當成為太子,為何會生出變數?”
陸飛咬著牙,一臉憤怒。
“太子是德妃之子,德妃是江湖人,這件事情的背后牽扯著太湖樓。”
張是非吁了口氣,一股白茫茫的氣體噴出,融入了空氣中。
“太湖樓?那是楚國的隱世門派,這件事情與楚國皇室有關?”陸飛問了一句。
張是非搖頭:“不想了,還是應付目前的事情吧,我們唐國也有聽雨樓在,足以應付太湖樓,那是江湖上的比拼,而我們才是真正的關鍵。”
“將軍,我再去檢查一下,不能誤了殿下的大事。”陸飛行了一禮,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