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扭頭看向寧不器,帶著幾分求助,寧不器對著她點了點頭,她這才道謝收了下來。
“器兒,你打算什么時間離開落神澗?”樓子初裝作沒看到這些小動作,輕輕問道。
寧不器想了想道:“再過兩日吧,這兒的工匠第一次看圖紙,我擔心他們不理解我的意圖,所以我還是得盯一下。”
“器兒,你將來總是要繼承大統的,所以不能樣樣事情都親力親為,總是得學會放手。”樓子初認真看著他。
寧不器笑了笑:“樓姨說得是!只不過萬事開頭難,這是我設計的東西,他們第一次接觸肯定需要一些時間去消化、適應,有了這一次以后就會好了。
落神澗重建肯定得加快速度,這兒畢竟連接著北境,虎落部雖然被打殘了,但還有四部,都不是落神澗所能抵擋的。
至于大統之事,我現在一點把握也沒有,離開上京十年,或許我已經被所有人給忘了,未必能爭得到呢!”
“爭不到我們就造反!”樓子初低低喝了一聲,目光中浮動著幾分的冷肅,這一刻的威勢無以形容。
說到底,她能夠執掌芙蓉閣商號,發展到現今的地步,天下聞名,肯定是有些手段,只是在寧不器的面前她才會表現出溫柔如水而已。
阿離大是認同地點了點頭:“沒錯,姐姐說得對,我們也不稀罕別人給,不給咱們就造反,反正落神澗這兒都是自己人。”
寧不器伸手拍了拍阿離的胳膊,微微搖頭:“無論如何,那是我的父親,兒子造父親的反,這在中原算是真正的大不敬,不符合儒家治世思想,要真是這么做了,以后這天下就很難治理了,所以這是最后一步棋。”
“器兒說得是,這是無路可走時的選擇,但我們依然會把這一步做為一種手段,總不能伸長脖子等著別人砍頭吧?
總之,這一次回京之后,器兒一定要小心行事,萬一有什么風吹草動,我們就回落神澗來,寧燦那個人我信不過。
他這個人一點表情都沒有,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思,說話時也是沒有什么波動,我覺得就是陰陽怪氣的,聽說很多大臣都怕他。”
樓子初輕輕道,又恢復了溫柔的模樣,說話時的樣子真是美極了,寧不器卻是垂下眉,這個女人軟到了極盡,血肉有若無骨,就算是以他的見識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等姿色,前世今生,唯有此女。
阿離點了點頭:“反正我聽殿下的吩咐就行,我這個人不懂這些東西,我就只記得一點,不管是誰想要對付殿下,我都會直接動手。”
說到這里時,她從火炕上跳了起來:“呀!剛剛還說要上菜了,我這就去端,姐姐等著,今天吃羊肉,暖一暖身子。”
看著阿離急忙離開的身影,樓子初橫了寧不器一眼,端坐著,雙手攏在身前,低低道:“器兒真是好福氣呢!”
“樓姨,我覺得阿離才是好福氣!”寧不器一本正經地應了一聲。
樓子初撲哧一笑,伸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一下,軟軟糯糯的小手還帶著微微的汗珠,留下來一抹如玉般的溫膩,香味襲襲。
“總是會變相地夸自己!”樓子初嗔道。
寧不器將手在鼻子下方蹭了蹭,那股子如蘭似麝的味道清雅勾人,勾著心弦微微蕩著,始終蕩不到岸,卻又讓人迷戀著這種不上不下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