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燦點了點頭：“器兒，你很好！好得超出了朕的想象，秀兒要是還活著，也一定會為你驕傲的。
還記得你小的時候，秀兒總是縱容你，那個時候，朕常常說，慈母多敗兒，她卻說，就算是敗兒也沒什么，你可以不當太子的，掌大唐江山太累，還不如當一個賢散親王。
你一直很頑劣，行事不守規矩，從小沒少挨過打，但朕一直想讓你當太子，直到北境那邊要求質子時，朕才把你送了去。
朕當時想著，如果你在那邊受了苦，懂事了，回來后依舊是太子，沒想到你不僅變好了，而且變得比朕想象中得更好。
朕也以你為驕傲！器兒，你可以怪朕，畢竟朕不應當送你去北境，因為你是秀兒的兒子，就應當是太子，這一天，來得晚了！”
寧不器盯著寧燦，他有一種老邁之感，說話時帶著老淚縱橫，他嘆了一聲：“父皇，兒臣不怪你，如果不是父皇，或許兒臣現在早就已經不在了。
皇子之中何來的親情？所有人都是暗中爭斗，以兒臣從前的性子，早就被人給害了，所以父皇讓兒臣去北境，其實也是在保護兒臣。”
“你明白就好……”寧燦點頭，重復了幾句，臉上越來越欣慰了。
就這樣片刻之后，他的話鋒一轉：“器兒，你覺得應如何處理成王？”
“父皇，兒臣與老三是兄弟，此事兒臣不便開口，一切由父皇定奪就好。”寧不器輕輕道，眸子很平靜。
寧燦沉默片刻，這才點了點頭：“朕并不想殺他！”
“那就將他封地蒙郡就是了，讓賢妃一并過去，只是要令人監視著，免得生出異心，賢妃終究是楚國人。”寧不器輕輕道。
寧燦微微一笑：“好！此事深得我心！蒙郡是你打下來的，那就由你來處理。”
“父皇，兒臣還有一事相求。”寧不器起身。
寧燦一怔，點頭道：“你說吧。”
“兒臣暫時不想入宮，還想住在王府之中，還望父皇恩準。”寧不器輕輕道。
寧燦沉默片刻，這才點頭：“好，朕準了！”
“謝父皇，兒臣告退！”寧不器行了一個大禮，起身退了出去。
退出御書房之后，寧不器神情一松，寧燦是真老了，不過這終究是他的父親，他沒有太多的想法。
行走在皇宮之中，寧不器垂著雙手，眸子看向一側，這大好的河山即將落入他的手里了，接下去就得準備南征了，他要提前布局，爭取兩年之后南下。
武樹從一側迎了過來，低聲道：“殿下，有人求見你。”
“在皇宮中見我？”寧不器怔了怔，一臉異樣。
武樹搖頭：“在天牢之中，說是殿下的故人。”
“走吧。”寧不器點頭，跟著武樹走向天牢。
進入院子中，武樹帶著他轉彎，走了一側的建筑之中。
一名女子坐在椅子間，一身白色的長裙，外面罩著一件紅色的大氅，身邊站著一名粉妝玉裹的小丫頭。
“殿下！”女子起身，露出一張國色天香的臉，接著跪下。
寧不器怔了怔：“柳紅？”
她的確是美，當初寧不器就覺得她是最美的女人之一，姿色還在蘇寶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