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軍械所都被申靖勇帶來的兵士給圍了起來,所有工匠都被集中在場地中間,而那些原本歸龐賢統領的兵士,都被反剪雙臂,成排跪在一起。
趙瑾煜背著手走到院子中間的高臺上說道:
“后山的密室里有人藏匿了大量的兵器,龐賢是這里的統領,本將軍便只拿他一個人問罪,你們中的任何人,若是想繼續留在這里,就去找申副將登記。若是想離開這里,每人發十兩銀子回家去。”
原本嚇得魂不附體的眾人都驚呆了,不可思議地看著高臺上的趙瑾煜。
趙瑾煜頓了頓,面色緩和了一下接著說:
“龐賢雖然是大同總兵府的人,但是晉安侯府世代忠良,韓總兵更是老侯爺的愛婿,所以本將軍相信晉安侯世子對此事毫不知情,更相信韓總兵的清白。所以,你們不論選擇那條路,今后都需對此事閉口不提,誰敢胡說一個字,本將軍定會讓他后悔。”
龐賢這會兒已經明白趙瑾煜的目的了,想到自己必將成為棄子,豆大的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流了下來。
被控制的兵士們很快都被松了綁,眾人快速的分成了兩隊。
申靖勇帶著人在高臺旁邊擺好了桌子,整箱的銀子也被抬到了場地中央。
趙瑾煜轉身往后院里走去,幾個軍士像拖爛泥一般地拖著渾身癱軟的龐賢跟在后面。
眾人都被遣散遠離,杜清婉關好房門,神情平淡地站在門后看著龐賢。
趙瑾煜走到被捆在十字樁上的龐賢面前,扯下了他嘴里的布團。
“將軍,小人真的不知道那些銀子和兵器的事情,求您擾了小人吧!”
龐賢又冷又怕,涕淚橫流的哀求道。
趙瑾煜冷笑,從袖子里掏出半塊墨色玉帶鉤舉到龐賢面前問道:
“本將軍對那些銀子和兵器不感興趣,只問你一句話,這個玉帶鉤的主人去哪兒了?”
龐賢盯著那殘缺了一半的玉帶鉤看了半晌,忽然發瘋般地又哭又笑:
“玉皇大帝來了,不是,是閻王來了,閻王又來了,他要把你們都抓走,哈哈哈……”
龐賢腳下的地濕了一片,尿騷味在屋子里彌漫開來。
趙瑾煜抿了抿嘴唇,袖子里的匕首一閃而過,龐賢的一只耳朵飛到了地上。
龐賢疼得哇哇大叫,剛剛裝出來的瘋癲形象瞬間蕩然無存。
“無論是韓兆錫,還是賈飛林,我都能在他們出現之前讓你消失得無影無蹤,但是想死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是去所有的親人,再生不如死地度過后半生,你覺得怎么樣?”
趙瑾煜一邊在龐賢的中衣上緩緩擦拭匕首上的血跡,一邊慢悠悠地說。
龐賢忽然扭頭盯著杜清婉的臉看,半晌才喃喃自語道:
“不可能的,杜明玄沒有兒子的,他那侄子也不可能會替他出頭。你是誰?你是誰?”
杜清婉看著龐賢,淡淡地說:
“你可能不記得了,杜家二房還有個已經成年的女兒。”
龐賢楞了一下,隨即又笑了起來,滿臉是淚地喃喃著說:
“果然是因果報應,杜昌死的時候就說一定會有人來替他們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