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的速度遠慢于飛行,在定向導彈爆炸后的第三天,眾人才終于走出了電磁信號的屏蔽范圍。
通訊器里不再是無意義的尖嘯和雜音,而是傳出了有規律的頻段聲。
閆家銘通過通訊系統找來了額外的三架飛艇,又過了進半個月的時間,他們才看見環城那昏黃能量穹頂的輪廓。
所有人回到要塞之后都要經過例行體檢,檢測身體的狀態,修復身體的損傷。
當高源抹掉臉上的藥液,從治療艙中坐起來以后,才發現閆家銘正拿著一張報告單,表情肅穆的看著什么。
“怎么了,團長?”
赤裸著上半身,高源左右看了看,瞧見阿十蹲在一旁舔毛之后太微微頷首,把目光投回到閆家銘的身上。
閆家銘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他還是開口道,
“你了解自己的身體嗎..我是說..”
“我知道。”
打斷了閆家銘的話,高源用毫不在意的語氣開口道,
“你是想說我心臟的問題,還是別的什么?”
“...在進入到治療艙的時候,你的肌肉有六處深度拉傷,肩胛骨骨折,身上殘留有大量的,因為能量過載產生的燙傷。心臟幾乎停跳,體內大量器官臨近衰竭...你是靠著一支吊命的藥劑才堅持到要塞的。”
有這么嚴重嗎?
高源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實話講,他自己什么都沒有察覺到。如果不是回來的路上,阿十提醒他給自己來一針,他甚至都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
高強度的戰斗,長途跋涉,輻射,高空的缺氧,再加上那股爆炸帶來的沖擊波...
高源很能打,很享受戰斗,但他的身體承受能力卻不怎么樣。即便有著接近人類極限的身軀,但內臟無論如何是無法去鍛煉的。
人類這樣的物種生來便脆弱。
從閆家銘的眼睛里,高源能夠看到擔憂。
嘴角勾起弧度,“團長,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回頭把這次任務的酬勞結一下。我算算啊,從剛開始去十三區開始算,一直到剛剛才結束的救援行動...”
“停停停停!”
揉了揉太陽穴,閆家銘開始感覺自己頭要大起來了,
“不是...我在和你說身體的問題。你的身體不適合戰斗,每一次上戰場你都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我問過醫療兵了,他們說你能回來,能在荒野上一路打拼活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跡...”
伸手拍了拍閆家銘的肩膀,高源給了閆家銘一個眼神,
“那就把我當成一個奇跡好了,哦對,不是十三區的那個齊霽,他看起來呆愣愣的。”
看著高源招呼著貓遠去的背影,閆家銘的臉色變換了幾次,然后突然高聲喊道,
“臨出門前記得把衣服穿上!”
前面的高源來了一個急剎車,腳步匆匆的沖進了一邊的更衣室。
為了確保治療效果,要塞之內的治療艙,躺進去之前都要把衣服脫干凈的。
撓了撓腦袋,閆家銘嘟囔著朝反方向走去,他還要關注其他成員的身體狀態,還要負責與十三區完成事后的接洽。
“...這臭小子,吃什么長大的呢,還挺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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