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負責指揮抵御宋軍的金軍副總帥高剌哥恨恨地咬著牙,心中已經被絕望填滿。
原本經多次挫敗,元氣大傷的金軍,真正的精銳已經所剩無幾,大部分都是二線部隊,以及征發蔡州城內的壯丁來填補空缺。原本在金帝的激發感染下,倒也發揮出不俗的戰斗力,抵擋住宋蒙兩軍的多次進攻。但面對這支鐵甲兵,高剌哥麾下的士卒已經折損過半,都換不來一個鐵甲士卒的性命,如此絕望的懸殊差距下,高剌哥已經看到那些幸存的士卒們難免開始后退,然后轉身就跑。
即便他們知道,蔡州城內,早已經無處可逃。但他們寧可和更加兇殘的蒙軍拼命,也不愿再和這些怪物交手。畢竟用牙咬,用爪撕,能換取一名蒙軍的性命。但是面對這樣刀槍不入,永不疲倦的鐵甲兵,犧牲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望著部分跪地求饒,請求投降的金兵依然被對方毫不留情地砍下頭顱,高剌哥不由得想起當年金國攻破開封,俘虜徽、欽二帝的時刻。那時候,自己的先輩也是如此砍殺那些手無寸鐵的宋朝百姓的吧。
莫非,這世上真有因果報應?
“將軍,撤吧!”
眼看抵抗的金兵已經再無斗志,爭先逃跑時,身旁的親衛拉住高剌哥,就想將他帶走。
“撤?又能往哪里撤?”
高剌哥猛然掙開親衛的手臂,從腰間拔出了利劍,逆著不斷轉身就逃的金兵,絕然沖向前方的敵人。
周邊的親衛受到感染,也紛紛拔出了武器,跟隨著高剌哥身后。
“噗!”
然而高剌哥的沖鋒沒有產生任何作用,面對揮舞而來的刀鋒,依然是劍碎,人亡。
隨著高剌哥的戰死,剩余的金軍徹底地崩潰,紛紛扔下手中的武器轉身就逃。
“走,去活捉完顏守緒!”
立于鐵甲軍中的孟珙一聲令下,不再理會那些潰兵,一路朝著城中的金國行宮而去。
“哼,居然以龍象般若功來訓練士卒,還真是大手筆!”
一處樓頂上,身穿紅袍袈裟的金輪法王臉色極為不善。
將龍象般若功修煉到第九層的他,自然不難看出所有的鐵甲士卒舉手投足間,都帶有一絲龍象般若功的影子。除了這門神功外,恐怕世間也再無其他功法能夠支撐士卒身披重甲,依然能舉重若輕地揮舞手中的長刀。這完全是肉體本身的巨力,而不是依靠消耗內勁來增強戰斗力。若是換了一般的江湖中人,即便能訓練到令行禁止,也絕對發揮不出如此的戰斗力。畢竟一旦消耗完體內的功力,將會原形畢露,成為任由敵人宰割的鐵罐頭。
金輪法王自持身份,倒也不想出手屠殺這些士卒,只能一甩袈裟,一直緊隨其后。
李霧龍作為正主,遲早會出現的。修佛多年,這一點耐心金輪法王還是有的。
金國蔡州行宮中。
說是行宮,其實不過是原本蔡州的府衙,被蒙軍追得沒有半分喘息之機的金國高層,自然沒有心思再搞太多的裝潢。僅僅只是換了一個牌子就草草入住,聽聞宋軍已經攻入蔡州城中的消息后,完顏守緒接見了幾個心腹,交待好遺言后,只身返回行宮的幽蘭軒中,取出一條早已準備好的白綾,準備自縊而不愿遭受敵人的屈辱。
剛剛才懸掛好白綾,一道身影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前,正是李霧龍。早在宋軍破門入城時,李霧龍就已經暗中潛入,一直監視完顏守緒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