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沒點過人之處,你爹能逼你認大哥,還認個比你年紀小的?”
“……這倒也是啊。”
大家揣測紛紜,但說話聲都不大,怕吵到睡在屋頂上的溫玹,萬一不小心從屋頂上滾了下來,摔死摔殘了,誰也擔待不起啊。
到了時辰,季清寧從酣睡中醒過來,坐在床上伸懶腰,發現溫玹不在,還有些詫異。
一開始以為溫玹起床了,后來發現被子也不見了,還以為他打地鋪睡的,爬到溫玹那邊一看,地上也沒人。
奇怪。
大晚上的,他還能睡哪兒去?
不會真在門口打地鋪的吧?
這要真打地鋪,京都絕對會議論翻天了,不過這和她可沒什么關心,讓她睡床的是溫玹自己,她又沒有拿刀架在人脖子上逼人出去打地鋪,愛睡哪兒睡哪兒,餓她半個銅板關系也沒有。
從床上起來,人還有些軟綿,穿好學子服,季清寧揉了揉頸脖子,打著哈欠端著銅盆出去打洗臉水。
打開門,看到一堆學子齊刷刷看著她。
嚇了她一大跳,手里的銅盆直接摔地上了。
哐當。
聲音頗為刺耳。
季清寧看著他們道,“一大清早的,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有學子問道,“你可知道昨晚上溫三少爺睡哪兒的?”
季清寧聳肩,“我哪知道啊,不會打地鋪的吧?”
學子,“……。”
雖然沒打地鋪,但也差不多了。
“睡屋頂的,”那學子道。
說完,抬手往屋頂上指了指。
不是吧?
季清寧驚了一驚,飛快的下臺階,然后抬頭往屋頂上看。
她摔銅盆的聲音太大,把溫玹吵醒了。
溫玹坐起來,往下一看,正好和季清寧四目相對。
溫玹站起身來,把睡了一夜的被子往下一扔,好巧不巧的罩住季清寧,等季清寧把被子扒拉下來,屋頂上哪還有溫玹的人影兒,人早走遠了。
唐靖走過來,問季清寧道,“你昨晚對溫兄做什么了?”
季清寧,“……。”
“我什么也沒做啊,”她道。
“真的什么都沒做?”唐靖不信。
季清寧道,“真的什么都沒做,她讓我睡門外去,我沒理他就睡著了,我哪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對跑屋頂上乘涼去了。”
唐靖和陸照互望一眼,猜可能是季清寧做了什么讓溫玹難以忍受的事,偏溫玹又有求于他只能忍了,不想留在一個屋子里睡覺,怕忍不住掐死他,只能上屋頂吹冷風讓自己冷靜下來了。
除了這個理由,他們想不到別的了。
他們心疼溫玹的隱忍,他們一直覺得當初墜馬之禍不能算在溫玹頭上,也擔心季清寧。
溫二少爺的腿斷了兩年了,大鄴朝但凡數的上號的大夫都看過,都沒法讓他站起來,季清寧真的能嗎?
溫玹是寄希望于他身上才百般隱忍,要是能治好,溫玹欠他一份人情,不會把他怎么樣,可若是不能,這么久積攢的怒氣,一旦爆發,可不是季清寧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