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響起在工廠里,門徒們的逃竄并沒有任何作用,這個穿著黑色西裝白色底襯的男人只是淡漠地看著他們一個個被卡牌追上、貫穿、切割。
“該死的家伙!”人群里,一個男人咬咬牙,現在死的都是幫里的“技術人員”,他們的價值遠比普通的門徒高。
他伸出左手對準了姜述,手腕向上打開,露出了黑黢黢的炮孔。
姜述看見了他的動作,但依舊沒有動,沒有任何閃避的意思,他只是伸手摸向腰間,將那把匕首從套子里取出來,然后放手,匕首掉到了腳邊。
隨即隨意地出腳,那把匕首慢悠悠地向持炮男人旋轉著滑動過去。
“砰——”炮口煙火大作,一枚炮彈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射向姜述,但是離開炮膛不到五米,炮彈突然自爆,烈焰瞬間吞噬了猝不及防的男人,將其燃燒。
“啊啊啊啊!”持炮男人發出慘嚎。
炮彈爆炸的火焰和碎彈片在極近的距離侵襲了持炮男人,他的正面頓時變成閃爍著密鱗般銀光的暗紅色。
碎彈片密布在肉里,慘不忍睹。
姜述拖著椅子走過去,撿起了地上的匕首。
匕首在地上滑動時,他發動了“裁影”,匕首切斷了地面上炮彈的影子,所以炮彈才會在離對方這么近的地方爆炸。
這個方法很好用,這也是他當時在道具店定制一把長長抹泥刀的原因,抹泥刀橫在身前的地上向前滑動,可以阻擋身前的所有子彈,在彈幕中開辟一個安全空間。
這是比紙牌墻消耗更低的防護方式,而且對他的精神沒有壓迫。
簡單的戰斗,姜述在機械門徒身上實驗著自己之前的構思,比較著種種方式之間的消耗和效率,試圖尋找一種合適的方式,也試圖理解衍生詞條的內部邏輯。
畢竟這些衍生詞條的解釋實在是太簡潔了。
而此時橘衣的世界里,黑暗里滿是人類的哀嚎聲、槍擊聲和爆炸聲。
雖然身在警署,但她是沒怎么見過大場面的,此時這種對未知的恐懼,讓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一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沉穩有力。
然后是一道依舊平靜的聲音,“沒事了。”
姜述摘下她眼上的黑布,然后指指面前的N多彈藥和銨油炸藥,“這些東西,足夠把工廠炸毀么?”
“啊?哦。”橘衣強迫自己不去看邊上的尸山血海,她很慶幸自己之前沒有和姜述硬碰硬,她開始計算這里炸藥的當量及工廠的大小。
在她的義眼里,無數精確的數據快速計算著,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這些炸藥的量,差不多就是剛好摧毀工廠的量。”橘衣說出了計算結果。
姜述點點頭,“既然已經幫我們算好了,那就引爆吧。”
“引爆?”橘衣還有些不解。
“對,快一點,要趕在沃夫來之前。”姜述繼續道,然后看向橘衣,他的眸光壓于眼底,黑瞳深邃,“剛剛的事,你什么都沒有看見,什么也不知道。”
“明白。”橘衣被他的眼神盯得心臟一縮,竟下意識低下頭不敢看他。
在她的心底,生出了另一種想法。
他他他終于露出真面目了!
我就說嘛,一個巫師怎么可能一直人畜無害,怎么可能會有那樣溫和的笑容!
這樣如死潭一般的眼神,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雖然有被嚇到,但是橘衣的身體又輕微地都起來,也不知道是害怕的戰栗,還是激動的震擻。
這感覺,竟讓她有些著迷。
終于能夠接觸到真正的姜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