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游歷紅塵煉心,佛家于紅塵中吃齋念佛,儒家行事直問本心,不論途徑如何,“心”是歸宿,心安是追求,所以青云才有如此之嘆。顯然他也是有了些感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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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慧空那里出來之后,外面依然是毛毛的細雨,天空陰沉,但不知為何李桂突然覺得天宇開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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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桂剛進入他官房的小院,卻見詹光、干植云、朱延喜、劉廣茂四個人等在他房門口了。
一看這陣勢李桂就知道出事了,“什么事,怎么了?”隨即李桂問道。
“回大人,被關押的幾位里正、管事家里有幾位被砸搶了,虞城、上緣幾縣都有。”隨即干植云躬身答道。
這就屬于過激的行為了!出現也在情理之中,畢竟這些死鴨子嘴硬的管事、里正在鄉民的心里已經自然的成了他們的對頭,當然也有可能別有用心當然,不論如何這種事不應該允許存在,而且這種苗頭很危險,在有心人的指引下有可能發生暴亂!
“此事不可等閑視之,你和修主事派兵去,聲勢一定要浩蕩,但只拿首惡,查明原因。另外,你把這些事也告訴牢里的里正、管事。”李桂鄭重的安排道。
“是。”干植云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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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監牢里傳來了一片長吁短嘆之聲……
……
世間的事物往往是一體兩面,下面鄉民的暴亂雖然給金陵地區帶來了不穩定,但同時更讓監牢里的里正、管事如坐針氈。
不過這樣也給了他們低頭的理由……如此三天以后,十月二十一,監牢里又回復了以前的平靜——在這期間其實是頗為曲折的,有的是沒忍受住干植云他們都持續威懾,有的是擔憂后門失火,最后一批人離去,則是因為他們的主子來了信,直接打擊了他們堅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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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鄉民暴亂在大兵之下也平息了,只是主犯楊召,諢號“四眼狗”的跑了,據鄉民說,“四眼狗”與平樓村管事張彪來往甚密。
李桂清楚這里面一定有內幕,說不定借此搞倒許壽都有可能,但此時卻不是做這種事的時機,原因一是他覺得他和許壽雖然有很多齷蹉,但還沒到你死我活的那一步。
另一個因素是雍元帝,李桂清楚雍元帝現在只怕也沒有節外生枝的心情。
但是為了震懾許壽,也是為了防止其他人有不良的想法,也是為了安撫民眾,李桂還是對楊召下了海捕文書。
……
而隨著這些管事、里正背后主子的書信的到來,雍元帝特意給李桂的書信也隨之而來。
李桂接到驛差送來的書信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其時李桂正想回去,但是他還是打開了雍元帝給他的信。
其實李桂并沒想到雍元帝會專門給他來封信,他還以為是他密奏的批復,因此打開之時微微愣了一下。
然后他就看到了雍元帝親切的稱呼:李愛卿,你之行事,朕已知矣,愛卿一心為國,公而忘私,朕心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