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始至終沒有做過危害度仙門與人教之事,自然行得正坐得端。
“并非弟子有意隱瞞,實在是有許多迫不得已之處。”
“懂,貧道都懂,”季無憂笑呵呵地應了句,蒼白的面容上多了一二血色,“有時有些事,確實不好說出口。
貧道也能理解,你有自己的苦衷。
唉,這世上的生靈,庸庸碌碌、不知何為道者也好,奔波勞苦、追尋自身之道者也罷,誰還能沒個難以開口的話語?”
李長壽不由有些感動,掌門簡直……
太暖了。
虛假的暖男,就像是元青那樣,糾纏著有毒師妹,只不過是饞有毒師妹的身子。
真實的暖男,當真便是掌門這般,體恤門內弟子,明事理、知艱難,還會寬慰、鼓勵門內弟子!
李長壽起身做了個道揖,贊嘆道:“多謝掌門體諒!”
季無憂尷尬一笑,又咳了幾次,低聲道:“你最近,可有聽聞外面坊鎮上,傳的風言風語?”
“最近弟子一直忙于一些事務,”李長壽笑道,“雖大勢已定,但依然有一些余韻,并未有機會聽坊鎮傳了什么。”
季無憂心底冒出一個問號,怎么感覺自己聽不太懂長壽所說。
雖如此,可季無憂還是把話接了下去:
“此事也是怪貧道,師父當日來收徒李靖時,貧道一時心熱,將此事說給了師父。
但貧道也并未告訴師父具體是誰,只是說了你的存在。”
李長壽不由眉頭一皺。
自己是天庭水神的事,度厄真人也知道了?
這事怎么還要往外傳呢?
不過考慮到度厄真人和掌門是師徒,如父子一般,此事不瞞著對方也是情理之中。
李長壽心底輕嘆,小瓊峰流浪計劃當真迫在眉睫了!
一旁的靈娥眉頭越皺越深。
為什么,感覺師兄和掌門談的雖然熱切,但兩人說的……好像不是一件事。
李長壽嘆道:“掌門,這般事其實沒什么好說的,我只是運道好了些,一路頗多曲折。”
“你能這般想也不錯,”季無憂笑道,“咱們誰都決定不了自己的出身,跟腳高也好,低也好,都是大道之上努力前行的生靈。”
跟腳?
李長壽心底疑惑加重。
一旁的靈娥突然開口問:
“掌門,您剛才所說風言風語,具體是何事呢?”
季無憂面色頓時有些尷尬,低頭咳了兩聲,嘆道:“長壽,是貧道在家師那里多言,說出了**師有子嗣在咱們度仙門修行。
而后家師應當是不知在哪喝醉了,把‘**師有子嗣’之事對外說了出去。
現在各處傳的已是不成樣子……
不過你放心,貧道絕對未曾提及,你是**師子嗣!”
一旁靈娥禁不住抬手扶額。
李長壽瞪著眼,霎時間忘記呼吸,坐在那看著面前這位空虛掌門,腦子里像是進了一百個文凈道人,一陣亂嗡。
揚了吧……直接揚了吧……
**師的謠都敢造!還把他拉下水了!
外面流傳中傷**師純陽之名的謠言,出處竟然是度厄真人!
虧他一直覺得,這是西方教搞出來的齷齪伎倆,正想著抽空編一段西方童話反擊回去!
一時間,李長壽心底翻江倒海,道心震顫莫名。
他禁不住問道:“掌門,您如何推算出來,我會是**師的子嗣?”
季無憂笑道:“這點眼力,貧道還是有的。”
李長壽仔細斟酌了下,在懷中拿出一只玉符,遞給了掌門,低聲道:
“掌門請看此物,一切自有答案。
掌門此前說的這話,千萬不要再對任何人提及。
輕者引火燒身,重則會壞掉咱們人教的諸多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