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處的季無憂,此刻嘴角在瘋狂抽搐。
什么叫【上綱上線】?
這彼其娘的才是上綱上線!
這燃燈只是說了‘胡攪蠻纏’四個字,就被扯到了侮辱道祖這么嚴重的定性!
燃燈更是不敢多等,立刻回罵:“水神強詞奪理的修為,當真是日漸高深。
我對幾位教主無比敬重,對道祖老爺更是有無限崇敬!”
“真的嗎?”
李長壽微微一笑,悠然道:“為何我這般不信?若是對道祖老爺這般崇敬,當年紫霄宮講道,燃燈副教主會三次都未去?
嘖嘖,副教主這般言行不一,不由讓人懷疑,今日你口口聲聲喊著三教一家,可是心底在謀算如何讓三教分家,道門衰弱!”
“休要血口噴人!
水神接二連三針對貧道這個闡教副教主,更是到處污蔑貧道聲名,所欲何為?所圖何事!”
燃燈目中寒光閃爍,當真是被戳到了傷疤。
“我血口噴人?”
李長壽手中多了一卷空白卷軸,這卷軸金光閃爍,其上散發著淡淡的天道威壓。
李長壽將其高高舉起,朗聲道:
“燃燈副教主,你暗中指示道微子,二十余年前布局洪林國周遭,算計今日發難、斷度仙門生計之事,貧道已從天道拓下了一應天機!
你可敢當眾對天道起誓,令各位圣人老爺做個見證,證明自己對闡教忠心耿耿,絕未算計三教之事!”
燃燈淡然道:“水神可敢當眾對天道起誓,從未有意針對貧道這闡教副教主?”
“副教主莫非怕了?”
“應是水神怕了吧。”
“不錯,我確實怕了……”
怕……承認了?
燃燈眉頭一皺,剛試圖在言語交鋒中占據主動的他,此時突然被李長壽一個急轉彎,再次甩開身形。
李長壽目光漸漸變得黯淡,臉上有些莫名的悲傷,他向前走出兩步,將卷軸拿在手中、緩緩張開,看著其上濃郁的天道之力。
眼珠做出從右向左、從上到下緩緩品讀的微小動作,但讀了個開頭,雙手突然涌出一股股三昧真炎,將這卷軸直接燃掉!
李長壽緩緩嘆了口氣:
“我確實是怕了,燃燈副教主啊……
道門經營這么久的歲月,圣人老爺傳道,圣人弟子在三界辛苦耕耘,將道門之火種灑遍天地,才有了如今道門的大興。
燃燈副教主縱有百般不是,縱有千種算計,縱有萬種心思,都是闡教之副教主。
若因此事動了你,就會影響到闡教之運勢,就會影響到道門之氣運。
唉……”
一聲嘆息,半句哀思,那白發白須的身影,渲染出了一種無奈,一種悲憤。
此時,道道目光看向燃燈,帶著不解、帶著疑惑,更有人直接帶上了憤恨……
季無憂則是滿目憧憬,仰視著水神的背影,心底泛起了層層波浪……
這是什么境界?
這就是天庭水神嗎?
季無憂也無法保證自己完全看懂了剛才的交鋒,他大概能理解到,天庭水神出手的幾個步驟:
先是開局沉默、避其鋒芒,而后避虛就實、掌握主動,緊跟著上綱上線、徹底打亂燃燈發難的節奏……